“若你醒了,能不能把过去我做的那些混账事通通忘掉?”
她感觉到那温热的掌心抚摸她的面颊,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哽咽着却没再开口,终于成了一声叹息。
良久,钢琴声响起,熟悉的旋律是她平日里最爱哼的《绿袖子》,指尖渐渐恢复了知觉,她抬手敷上小腹,记忆中的隆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缠在腰间的厚厚纱布。
“小……小姐……”
她听见阿玲迟疑的轻唤,眼前一片迷蒙,一个影子在眼前晃了几下,依稀便得出是手掌的样子。
“阿玲……?”只两个字,林晚婧便闭了嘴,那声音嘶哑的简直不想承认是自己发出的。
“是,是我!”阿玲喜极而泣,眼泪滴到了林晚婧的脸上,她赶忙伸手帮她抹去,一面又回头往门外喊,“小姐醒了!快去告诉少帅!快啊!”
“孩子呢?”她又问。
“小少爷好着呢!怕吵着您,让奶娘抱走了。”阿玲边喂她喝水边答道,“小姐,周公给您做了什么好吃的,九天半您都不愿回来,我们可都着急死了!”
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林晚婧打量了一周这间似曾相识的屋子,蹙眉问道:“这是在哪里?”
阿玲神色一顿,避开话锋不做正面回答,“小姐您睡的还安稳吧?安稳的话就在这儿歇着,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别的不迟。”
钢琴声戛然而止,家里是没有钢琴的,要说钢琴,御鲲台的客厅里有一架黑色威斯坦大三角,就是之前刘瑾教她弹奏的那一架,但自婚礼之后,那台钢琴便不曾再奏响过。
还是被“绑”回来了啊。林晚婧心中无力一笑,挣扎着坐起身来,左肩猛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不由得**出声。
“小姐!您坐起来干嘛?!医生交代了您得好好休养着!”阿玲大惊。
“收拾行李,回家。”林晚婧却也不顾伤痛,作势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使不得!小姐!您现在身子虚着呢!”阿玲忙将她按住,急急劝道,“小姐,您就在这儿再休养一段时日,等身体好全了再考虑旁的事。”
“我要回家。”林晚婧却不听劝,“你若不走,我自己回去便是。”
阿玲左右为难,一回头,却见刘瑾已立在门边,他因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的胸膛在见到林晚婧的片刻有了短暂的停止——她真实的坐在那里,不是这么多天来反复出现的梦,她神色憔悴,带着怨气的目光只瞥了他一眼便别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