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变天了。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逐步接近山顶。
“什么破庙,非得建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山顶,瞧这山路多难走!”赵湘琳忍不住抱怨。的确,泥土到半山腰就不见了踪影,唯有无穷无尽的碎石。小路在各种突兀嶙峋的山石间穿梭,显得漫长极了。不过一百来丈的小山,两人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了山顶。
山顶有一平地,两座祈庙就建在平地的东西两侧。
东边的那座是风神庙,庙前匾上写着风神名号——箕伯庙。匾面木皮翘曲剥落,匾字漆淡无光,十分陈旧。而西边的这座雨神庙则更破落,匾额已坠地碎裂,连庙门都塌了半边,墙头瓦砾,或风剥成灰,或雨打成泥。堂堂风、雨神庙,却为风、雨而摧损,其间讽意,殊不知该如何评价。
萧天河走到雨神庙前,拾起地上碎匾一块,以袖拂去泥污灰土,露出“赤松庙”三个大字。
“捡那个作甚?快丢了吧,脏兮兮的!”赵湘琳面露鄙夷。
萧天河回头笑笑:“建庙的初衷是为向神明祈求风调雨顺,最终却是如此破落的场景。若是神明知了,岂不寒心?”
“一定是求风不得、求雨不灵,才无人照看两庙呗!当大旱大涝时,神明又何止让千万黎民寒心?”赵湘琳不以为然地说,“再说区区一块匾额,总有损毁之时。此山已荒,此庙已废,我们还是进去等那神秘人现身吧。”
萧天河将碎匾小心地依靠墙根放好,抬起头道:“看,起风了。”
“月晕生风,日晕落雨,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夜注定不是个好天。”赵湘琳拂了拂被凉风吹乱的额发,从庙门钻了进去。
忽然,一滴凉雨落在萧天河的鼻尖上。仰头望望,长庚星依然挂在头顶的天上。“长庚仍在,却起风坠雨,难道会有大事发生么?”萧天河心道。雨渐渐越下越大了,他也赶紧进了庙内。
赤松庙中正堂,供着赤松神像,两廊则立九霄雷霆诸司一十八员雷公像。据萧天河所知,雷霆诸司总共三十六员雷公,毫无疑问,另外一十八员雷公像必然在箕伯庙之中。供桌上有未燃尽的烛台,赵湘琳点亮了一座,持于手中,从赤松神像逐个看去。
三十六雷公分天雷、地雷、人雷三类。赤松庙中北侧列有行冰雷公,双手高举一面神镜向下照去,镜中似有精光射出,按传说所言,镜照之处皆凝为冰;行霄雷公,手舞飘带,伸臂上抱,仰望上空,似有腾飞之势;飞砂雷公,侧捧钵盂,盂中满是金砂,一手扬砂,伸头鼓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