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叶远舟送别了杨刺史,各自上马,宇文阙的车夫这才轻轻摇起鞭子,马车走动起来。
马车走得很慢,杜若他们两个人骑着马远远跟在后面也是不疾不徐。
“为何要跟他去国师府?”叶远舟低声问。
杜若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扭头看了看他,微微挑眉,了然道:“你似乎不大喜欢他。”
叶远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的性子一向坦率,什么事不喜欢藏着掖着:“的确如此,或许是受我父亲影响吧,习武之人,对于那种什么祭天祈福、求雨占星,向来是不信也不喜的。
若是真的卜卦便能克敌,还要我们征战沙场干什么?直接找他百八十个术士编成一队,列于阵前算死对方岂不是妙哉!”
杜若被他的措辞逗得差一点笑出来,但考虑到现在他们在外头的大街上,前面还有坐在马车里的宇文阙,若是自己表现得太失礼也不好,这才强行忍住。
“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国师的穿着打扮?”杜若把笑忍了下去,小声问叶远舟。
她的声音甚至比叶远舟方才说话的时候还要更低了几分,因为她知道,叶远舟是习武之人,耳力了得,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为了防止周围还有跟他一样耳力不凡的人,她也只能用那种极低的声音来讲话了。
叶远舟微微一愣,扭头看看杜若,摇了摇头。
他查案子的时候还算心细,但是一个练武的大男人,若是说对方手里或者腰间别着一把什么样稀罕的兵器,那他一准儿会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细细。
可是若是说对方身上穿了什么衣服……
哪个大男人闲着没事儿,盯着另外一个大男人的衣服瞧啊!
“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国师,果真是气质清幽,仙风道骨,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杜若对叶远舟小声称赞到,“无论是身上的熏香,还是那手上的护指,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衬得起来的。”
叶远舟眉头一动,朝杜若看过来,杜若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叶远舟转而便轻笑出来,点头说:“这倒是不假,我是个粗人,过去也只听说过国师的博闻强识,这次算是借了你的光,才能到国师府一同拜访。”
虽然说宇文阙作为国师,从先帝那会儿便备受器重,可以说是满京城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就没有人是不想攀附巴结他一下的。
尽管他并没有任何的实权,却是众人心目之中真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