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危崖,如何过去?”越想越怪。
四顾日光近午,过冈商客行旅因那一带两边山野并无村落房舍,中间又隔着好几里长的黄牛坂,一条高冈坂道,来去的人,均在土豪所辟村镇和离此七里的官柳沟镇上打尖歇腿,吃饱再行过冈。照例中午时节,官道上清静静的,无什人迹,天时又热,至少要到午后未申之交才见人迹,越想越奇怪,便往陈家崖后山沟赶去。相隔一里多路,一会赶到。走到尽头危崖之下,哪有人影?料知大汉必已翻崖而过。也许陈四近年所交药商,偏又不走正路,来势太已诡秘,加以玲姑久别重逢,日夜相思,到了崖下,便不舍回去。想起大汉可疑,看那来意,分明知道此时虽是白天,中午时节,大路上无人往来,所有商客和桃源庄那班爪牙全在镇上交易,无人到此。出其不意,赶来寻人,看似行险,实比清晨暮夜还要稳妥,不会被对头警觉。心上人就在对崖居住,大汉行动如此诡秘,想必也是土豪对头,何不乘此时机过崖相见:
正待上援,忽又想起心上人性情固执,约定明日清早,提前往见,难免不快,万一狗子也在她家,突然撞上,岂不惹事?哥哥行时那等叮咛告诫,如何连日神魂颠倒,违背当初对兄长的诺言?为一女子轻身犯险还在其次,全村生命财产所关,我如失闪,哥哥未回,岂不断送?就为心上人与狗子拼命,不问死活吉凶,也应挨到大功告成之后,此时理应忍辱负重,怎么糊涂起来?心中一惊,刚往下跳,走出不远,心中恋恋,重又立定回望。深谷无人,危崖壁立,心上人共只一崖之隔,渺如天河,不能相见,还在其次;最可气是还有一个情敌,秦家狗子,每日虎视眈眈。玲姑为了父母安危,不能不与敷衍。自己孤孤单单,望崖悲忿,她却丝毫不知我相思之苦,也许正和仇敌一起游乐饮食都在意中,越想心越酸。
正自咬牙切齿,心中难受,忽有一物当头打下,心灵眼快,一闪避开,见是一个小泥团,已然散碎。抬头一看,不禁狂喜,原来离头七八丈危崖缺口上,站着一个黑衣少女,正是日夜苦恋的心上人陈玲姑,忙赶过去,还未近前,玲姑已顿足摇手,低喝道:
“你这人怎不听话,谁叫你此时来的?”李强恐她发怒,忙分辩道:“我本不来,因见一个大汉骑马到此,马却放回,赶来探看,人已不见,料他翻崖过去,心中奇怪。本想过崖,恐狗子也在你家,于你不便,正往回走,你就来了。我可能上去和你说两句话么?”玲姑气道:“这些闲话,说它无用。既答应你明早见面,多么艰难,也不违约。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