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自己却过意不去,犹豫一瞬,又低声道:“范公公,真是对不住。这人真……真赖皮。”说完,忍不住面露微笑。
身旁诸人都笑起来,只杜如海还是一贯的沉稳。
低声道:“在老宗帅面前,需称老宗帅才是。”
何青青也不辩解,垂眸轻道:“我知道啦。”
薛太岁但觉的美人一笑,精神百倍,接过范百胜递来的两柄镔铁刀,奇道:
“咦,好薄的刀柄!”
轻轻一交击,轻笑道:“洒家练有一路出则无回的刀法,威力之大,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少时若抵挡不住百足千手,逼不得已而用之,尚请前辈海涵。”
范百胜微微一怔,不觉失笑。
“啧!老夫竟有些喜欢你了。来,废话少说!死生有命,刀剑无眼,你留心自己就好,不必替老夫担心。”
双手微伸向后,骨瘦嶙峋的十根手指张开,宛若龙爪,眯眼诡笑道:“来吧!”
薛太岁道:“好!”刀尖交剪,径取范百胜头颈要害!
范百胜身后成排兵器突然动了起来,火叉、大斧、九曲戟、竹节钢鞭、劈水亮银錾,各式长短兵器如波浪般接连倒落,纷至沓来。
只见范百胜双臂挪移,脚踢肩滚,薛太岁不的不易攻为守,舞双刀左格右档,硬是将此起彼伏的器械反击回去,似被围在数人、乃至十数人间混战,竟无一息之裕。
这……便是“百足千手?”
须知薛太岁讨凳非是赖皮,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策略。
两人坐着交手,约定先起者为败,双凳相距不过四、五尺,能容刀剑一类短兵相接,枪、戟、钢鞭等重长械便无用武之地。
以他受伤之重,光以钢鞭自身的重量挥击,他便绝难招架。
要闪避飞挝,镖刀,小流星等飞索暗器,腰腿恐怕也有所不逮。
利用板凳将战圈锁死在五尺之内,应是他最为有利的情况。
谁知范百胜仿佛浑身都长了手眼,脚跟往后一踢杆尾铁鐏,长一丈四的红缨铁枪便由上而下倒落,枪杆的中心贴在他肩背上挪来滚去,枪尖便如凤点头般吞吐晃扫。
威力丝毫不逊于双手平持。
他双手始终拢于肥大的麻布袖中,光靠肩肘弹撞,便将整排兵器操使如浪,锐不可当。
薛太岁被攻了个左支右绌,双刀几乎把持不住,一咬银牙:
“罢了罢了!若再藏招,恐怕连五十招都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