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节在马上暗自佩服,都说薛太岁狡诈如狐,如今更见心细如发,连对方的切口暗号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三人本就是官家出身,举手投足自有一番贵人风范。
薛太岁面貌丑陋,但是一身肌肉十分孔武有力,乘坐在大白驴身上不怒自威,眼观六路,气定神闲,仿佛智珠在握的元帅。
岳武彰却像天兵天将,一身袍服铠甲威武异常。
刘知节彬彬有礼,方面大耳,着实一派高官气派。
故而三人入寨颐指气使,并未引起他人任何怀疑。
三人骑乘坐骑看罢多时,岳武彰在身后小声言道:“薛都尉处变不惊,沉着大胆,岳某佩服。”
薛太岁略一侧身:
“岳家兄弟,你这番言语洒家听着可不舒坦,还是当年你称呼咱薛兄弟来的顺耳一些。”
岳武彰脸一扭,没了言语。
刘知节急忙圆场:“薛兄,莫要做口舌之争,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薛太岁悄声道:“此地乃是青阳教一个小方武库,隐藏的着实巧妙。”
刘知节一愣:“小方?”
薛太岁点点头:
“韩五庚自起青阳教以来,设立三十六个大方,七十二小方。
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纵横青、幽、徐、冀、荆、扬、兖、豫等八州为祸,各大、小方均有头领,称为渠帅。”
岳武彰未料想他对于青阳教如此熟稔,不由得心下也是敬佩。
刘知节慌忙问道:“薛兄可看出如何破敌?”
薛太岁略微一笑:
“此地守备松懈,布局无章,士卒骄奢淫逸,唯一可依仗者依山立寨而已,易守难攻,短暂之际御骑营难于拿下。”
岳武彰一愣:“难道你想夺取此寨?”
薛太岁神色一凛:
“正是!贺永波失了黄河上游的屯粮仓,再丢小方武库,十万青阳教匪就只能困守安阳一线,彼若退,我黄河道行军可截断长江上游,令其困守孤城;
彼若进,我军坚壁清野,久后无粮,青阳教匪尽皆饿死,此关门打狗之法。”
刘知节暗自点头,朝中都说薛太岁晓畅兵机,以此观看着实是员良将,天下复兴有望。
他一高兴,急忙说道:
“薛兄言之有理,但是调兵遣将之事还是先离开虎口方可施为。”
三人一对眼神儿,调转马头,直奔营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