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过后,已然是深夜子时。
屠元让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站了起来。
他的气势一落千丈,竟然从半步飞升境直接掉落到了元婴境,然后是金丹境,又再次下跌,直直到龙门境界才止住跌势。
屠元让骂了一句:“老杂毛,不愧是飞升境大能,若不是我修炼替身假死之法,只怕就让你万剑穿身了。”
他此刻稳了稳气息,上前捡起了白太坚的白云剑,嘿嘿一笑:
“今日过后,太白宗在我大禹天朝除名!”
他扬手举起白云剑,那柄仙剑放着光辉,璀璨夺目。
他一拉宇文冼尸体上的衣衫,将白云剑包裹好,飞身离开大殿。
此大殿在云霄宫之内,寻常弟子根本不可能进来,他循着夜路,一路奔袭至无定河畔。
漆黑的夜,漆黑的无定河水,泛着朵朵浪花,只听见江河日下之声。
此刻,屠元让却犯了难,他没有修炼气宗道法,不能够唤出黄巾力士假设金桥。
此时的无定河,也早就没了李渔那个老船夫,如何能够渡过这鹅毛必沉的无定河呢?
屠元让思来想去,唯有像刚入太白宗之时,施展一苇渡江的轻身功法渡过河流,可是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境界,允不允许一苇渡江。
要知道自己是北方汉子,对于水性那是极差,一旦落入寻常江河之中,自己这样的旱鸭子定然是被淹死无疑。
更何况是这鹅毛飘不起,芦花定低沉的无定河。
但是此刻若是不渡河,等待天光放亮,一旦被太白宗剩下的内门弟子发现了云霄宫的大战现场,凭着自己现下龙门境的修为,定然让一杆子金丹修士活活打死。
他思来想去,并无半分把握,但是逃生本能催促他快速离开此是非之地。
想罢多时,再也不能等待,他拼起气力,提着气息,施展那一苇渡江的轻身功法,一溜烟似的飘身过河。
但是比之他方才来白云山之时却是差了很多,那是屠元让过无定河,水面尽皆在脚底,鞋面不湿分毫,现下以龙门境过无定河,水面已经淹到了脚脖子。
他有心提气飞奔,奈何丹田之内气息受限,提气狠了,一股子针扎斧凿的痛苦,弄得他龇牙咧嘴。
他飘身形来在无定河中央,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顺利渡过河岸,不由得心下一喜。
突然,河面之上刮起一阵怪风,刚才还小有波浪的无定河水,此刻却掀起了惊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