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在身后看到,颇不以为然,暗道此人虽然文采俱佳,只是这睚眦必报,不服他人的性子却也不是官场之道。
他本是官场老油条了,也不点破,与裴邵一起赴鹿鸣宴去了。
裴邵在路上一直不解,想林睿问道:
“敢问尚书大人,为何今次放榜薛兄名讳不在朝天门之上?”
林睿一笑:
“这是翰林院的主意,说是要士族、寒族一家亲,所以各取了前三名,共是六人,方才有资格去赴鹿鸣宴。
只是这六人却是圣上保管名单,由大内紫衣天吏进各个府邸下旨,也好让举子们沾些我朝恩威。
其实嘛,呵呵,朝廷钱财不够了,不能让三百五十人尽皆赴宴,这是我掌管户部的私心话,裴侍郎就不要外传了。”
裴邵急忙点头:
“那是,那是,林大人掌管户部天下钱粮,此乃朝中机密,怎可传与他人。”
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哆嗦,这才大禹一百二十五年,怎的朝廷就入不敷出了,穷酸的连个鹿鸣宴也要缩减人口。
薛太岁在一旁众人簇拥之下,招摇过市,不一刻却被震天的哭声吸引,随即问紫衣天吏:
“管家,我们这是来在什么地方了?”
紫衣天吏回答:
“朝天门,就是放榜的地方。”
只听身边有人啼哭不休,却也有人大笑不止,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场面,远远那些高中的举子们已经在相互庆祝。
但是时间哪有如此公平的美事,任你辛苦十年,落榜者还是比比皆是,他们一个个心有不甘,正自抒发心中的苦闷:
“老天爷,我这是第十次了,是不是终归没有高中的命呀,老天爷,你让我如何对得起父母,如何对得起我家中的娘子呀,呜呜呜....”
还有那好事之人,此刻登高一呼:
“我看朝廷科举就是不公平,奈何我们寒族才取了五十人,而士族大家却足足有三百人,不行,我们找镐京府衙门去说理。”
“对,去说理,不公平!”
一干落榜举子纷纷呼喝不平,就要去镐京府上堂告御状。
一旁早有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差,如饿狼猛虎一般扑将上来,将为首闹事的举子们锁拿下狱。
薛太岁驻足看罢多时,身旁紫衣天吏劝解道:
“状元公,别理这些小人,都是些平日里肚子里没货的,偏偏怨恨起天家来,咱们速速去赴鹿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