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造化,真是天大的造化!你这是碰见黄河龙君了,嗷嗷。”六耳看着薛太岁手里的碧水牌,驴蹄子刨着地,扬天长啸。
“黄河龙君?怎么跑到了岷江地界。”薛太岁半信半疑。
“那有什么奇怪,龙乃水法正神,天下九曲水路,哪里去不得。顺便跑来岷江,建个龙宫,耍耍闲情逸致,再简单不过。你不用怀疑,就看这碧水牌的成色,一阵水雾升腾之气扑面而来,若是个修炼水法的,单单是吸纳了这牌子上水气,足可以让他跨上好几个大台阶。”六耳久居修真高层,见识自也是广博。对于这一点,薛太岁深信不疑。
薛太岁盯着碧水牌上雕刻几个大字“诸邪回避,碧涛八法”,开口言道:“可是他声称只让小胖子一个人去赴宴,咱着实有些担心,本想一同前往。”
六耳一咬薛太岁的袍袖:“万万不可,你乃是金翅大鹏雕血脉,与那龙族本就是天敌,你这一去非坏了事不可。”
薛太岁又信了几分,难怪昨日晚间见了那白衣老者就觉得犯相冲撞,恨不得把那老儿扒光了衣裤在铁锅里煮成一碗蛇羹汤。
六耳转了转滴流圆的大眼珠子,忽然开口:“不过也不能没有准备,那黄河龙君最喜人间文章锦绣之气,你小子肚子里不是诗文百篇吗?可以送给小胖子一篇上好的文章,没准这家伙还能捞回什么大宝贝呢,哈哈哈,要寻宝,龙宫找,福禄星君下凡就是了不得。”
薛太岁最烦什么天命之说,一把抢过碧水牌,回屋去了。
次日黄昏,薛太岁带着小胖子王保保来到了沧浪亭。
那亭子本是商朝的遗址,久经人间战乱,已是凋敝不堪。原本的雕梁画柱都脱漆干裂,唯独头顶的遮雨亭盖还算完好。亭子出口之处,正对着浩浩岷江。
两人站在亭中,唯见好一片大水,不久之后江上飘荡荡来了一只小船,撑篙的渔夫是个年逾花甲的老者,脸上一团黑气,淡淡隐现几枚鳞片。
渔夫靠近亭子,大呼道:“哪位是去赴宴的年轻后生?”
王保保此刻见了大水,竟是有些脚根子发软,死死拉住薛太岁的袍袖:“太岁哥,要不咱俩一起去吧。”
还不待薛太岁发言,那渔夫却是鼻子哼出两道白气:“我家主人尊贵,不喜外人打扰。”
薛太岁把怀中鬼文士的纸片符咒拿了出来,递给王保保:“安心去吧,有咱这仆从护你周全。”
王保保无法,只得脚下一软一软地上了渔船,慢慢坐在舱内:“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