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将彤史甩在地上,
厉声愤然道。
“一个三月前侍寝过的人,在脉案记录中却显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时间根本就对不上,皇上未曾临幸过她,难不成她肚子还能凭空孕育吗。简直是荒唐,她将大启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太后摔完彤史还觉不够,又一把将桌案上的茶盘拂在地上,却仍不足以消万分之一的气,“不行,哀家实在不能放过那个贱人!来人,给哀家传凌相入宫,哀家让他看看,这便是他凌家教养出来的好孙女,就是盛传的最有望坐上皇后之位的人,今日若不给出一个解释,那哀家绝不会与他罢休!”
睿姑姑福身,作势准备出去传太后懿旨,
白景音当即就反应过来不能如此,她正要开口上前阻住,但是元睿明却在此时发话,
而且与她还想到了一处去,
“母后,此事不可。”
“什么,不可?”太后瞪着眼睛,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元睿明,“哀家没有听错吧,凌素馨做出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皇上总不至于对她心软,还想替她求情吧。”
“母后误解儿臣了,皇贵妃她做出这种事,儿臣的愤怒憎恶绝对高过母后百倍,若可以,自然也不想放过凌氏一族。”
“那为何要阻止哀家,这么好的机会,皇上要错过不成。”太后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与元睿明能听到声音道。
之所以表现的如此震怒,
也是想要将此事闹大,借机向凌家发难,若能一句铲除便最好了。
“儿臣知道母后的想法,若可以,儿臣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但是就像钟太医所说,人死胎落,什么都查不到的。单凭董礼留下的一张脉案上记录的时间,实在不足以证明皇贵妃不贞,与人私通苟合珠胎暗结。朕能想到这点,凌相也能想到,而且为保凌家,势必会紧抓这点大做文章。这样一来,只会打草惊蛇,也枉费了从前的许多筹谋。”
元睿明此刻表现的半点不像一个头顶青青草原的人,还在有条有理的向太后分析着道理,
光就这一点而言,白景音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果真是个狠人’,
她心中一边感慨着,一边也对元睿明的分析十分认同。
若是元睿明没有想到这一层,
怒极而找凌相问罪,就等同于让‘冷战’瞬间激化成了‘热战’,与从前的暗流涌动不同,若王相彻底走向了对立面,朝廷亦会分裂成两派,朝廷不稳,则天下势必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