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素馨这样说,海棠还是着实松了一口气的,毕竟那样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的经历,她还是不想再有一次。
“这样也好,奴婢也觉得之前那法子实在太过冒险,毕竟妃子私通若是被发现,可断然没有活路的。”
“好吗。”
将信纸投入到炭盆中,火舌顷刻间便将之吞噬。凌素馨望着火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反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凌素馨而言,
借种之法虽非她所愿,也像海棠说的一般危险,但至少是她能够选择决定的;而皇上……想到这里,她紧咬着下唇,攥紧了拳头。
这应该是凌素馨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了,
哪怕她如今已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
哪怕论品貌整个后宫加起来也不足以与她匹敌,
但事实就是,从入宫道现在,皇上根本就没有真的与她有过夫妻之实。
不管是来琳琅宫过夜,亦或是用凤鸾车接她入乾清宫侍寝。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皇上要么就是单纯的和衣而睡,要么就是撇下她一人而后彻夜的批阅奏章、翻阅书籍,或者擦拭那把玉箫,好像这些都是在皇上的眼中,都比龙榻上那个风情万种活色生香的人更有吸引力一般。
这些事凌素馨谁也没有提起过,
哪怕是最心腹的乌嬷嬷与海棠。
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二来也是怕皇上有什么隐疾,怕泄露了秘密触怒龙颜而不敢外传。
所幸皇上对郁秋锦与宋玉雪等宫妃也都是淡淡的,
也一直没有哪位妃子被诊出喜脉,
凌素馨便想当然的以为,皇上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冷淡,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好,渐渐也就接受并忍下了这份委屈。
可所有的一切,
她心中的平衡,
都在白景音从冷宫出来之后被彻底打破。
凌素馨那时才知道原来皇上也是会动心,他看一个人的眼神也是会带着温度,也是会愿意接近女色的,只是对象不是自己罢了。
嫉妒的火苗在心中腾起,越烧越旺,好像是把她刻意忽视的伤口撕裂一般。
为什么皇上会喜欢那个粗鄙的野丫头,自己艳绝皇都,身份尊贵,哪里比不上那样的人,为何得宠的不是自己?
是她当真不够好吗?
日日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中,
越钻牛角尖便越偏执,对白景音的憎恨也就更多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