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也爹娘原本一家四口,有半亩天地,一头牛,生活的也算不错。我爹是村子里的大夫,水灾之前,也是很受村里人敬重的,那个时候,双溪村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十分融洽和睦,可没有想到,等到真没了东西吃,大家好像都变了模样。”
他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也算是给自己的一点安慰,
回想当初的事,对这年纪的孩子来说,很是艰难。
“养的牲畜,包括家里的牛早都被杀了吃,爹说人比牛要紧,也乐意分给村民。可这还远远不够,村里人先是疯狂的去争抢那些草跟树皮,吃干净后,又惦记上了我家的草药,有个人偷跑进来,不小心吃了带毒性的死了,他家里人一口咬定是我爹害死的,就这样,被那家的叔叔伯伯,吊起来活活打死……我们怎么磕头求饶,都没有用。”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娘在爹死后的第三日,将剩下的毒草药吃了下去。她临死前让我不要恨,不要报仇,还将最后的三块观音土交给我,让我好好的藏起来,别被村里人发现了。”少年吸了吸鼻子,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们当然知道观音土不能吃,可多留着性命一天,说不定就能看到希望呢。”
“我们还是来的太晚了……”
白景音垂下眸子,
心中五味杂陈。
身为这些灾民口中的希望,可他们能做的实在太有限,要现在终于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到底还是太晚。
元睿明将手放她的肩头,这是他表达安慰的方式。
“在天灾面前,有时候更可怕的是人心。”
“谁说不是呢。”白景音看着眼前那个瘦瘦小小却很可爱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就算来这种危险的地方都坚决要带着她,恐怕留她跟那些村民在一起,只会更加凶险吧。”
就像书中写到的,饥荒之年,易子而食者有之,何况对待别人的子女。
那个时候,本能与求生欲,就是凌驾在所谓的道德之上的准则。
“我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少年眼中无比的坚定,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忽然朝白景音等人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白景音没有反应过来,这刚才还钢铁一般坚强的少年,怎么就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快起来啊。”
可那少年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