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倒渐渐停了下来。
管家掀起轿帘,道:
“启禀相爷,已到京郊庄子里了。”
“嗯。”
凌相点头,在侍从的搀扶下从轿子上下来。眼前的是一座隐在密林旁的别院,隐秘清幽,是凌相安在旁系名下的一座秘密地产。
“确实是个好地方。”工部尚书嗅了几
下:“可怎么闻着一股药味,难道这庄子里还住了别人。”
“馨儿乳母的儿子,生来有不足之症,便接过来在这里养着,方便太医诊治。”
“宽恤体下,果真是国母风范。”
为了掩人耳目,不便在门口多站。凌相与工部尚书二人直往屋内走去歇息,桌上放着一套前朝官窑紫砂茶具,泡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坐在金丝楠木刻成的镂空雕花椅子上,撇去浮沫,轻抿一口。
有仆从回禀道:
“启禀相爷,衣服与马车都已经按吩咐备好,何时需要都可以取用。”
“衣服?”工部尚书低头看了看,“怎么那边很冷,需要添些衣裳吗。”
“如今正逢下月,也亏你能做如此猜想。”凌相垂着眼,吹拂杯中茶叶。“既是要亲赴淮下问候灾民,自然不能穿着锦衣华服,坐着华盖软轿去。”
简而言之,就是关起门来怎么骄奢淫逸都没问题,但是在百姓面前,还是装出一副爱民如子清正廉洁的清官模样。
“还是丞相想的周到,下官佩服。”
“多懂些为官之道,对自己有益无害。”
来到这城郊的庄子里除了整顿歇息之外,更为重要的自然还是此次赈灾的真正目的,箱子里装着的那数万两的白银。
哪怕是登记在册,凌相也有办法让一多半的雪花银都落入自己口袋里。
凌相勾起唇角,正襟危坐,一副运筹帷幄的从容傲然姿态,沉浸在自己即将敛得的一笔巨财里。
可他这副姿态,似乎并不能维持许久。
“丞相大人,不好了!”
就在这时,管家面色慌张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
“什么不好了,慌张成这样。”
凌相斥责道。
管家来不及喘气,附在凌相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凌相陡然变了神色,瞪大眼睛眉心紧皱。
他腾地站起来,
一言不发,跟着管家疾步往外走去。
工部尚书还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