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虚情假意,我从来也不指望在宫里能有什么真心,何况是在静贵妃身上。”宋玉雪躺回床上背过身去,忽然鼻子一酸,就有眼泪沁出。
让他更为难过的是,自己昏倒了被抬回宫里连凌素馨都知道做做样子送东西来看望,可张淮义呢,却连个脸也不曾露。
“张大哥他……”
他是当真对自己连半分情谊也没了吗。
想到这里,宋玉雪便觉得自己在宫里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消失殆尽了。
殊不知此刻,张淮义正站在离饮玉轩稍远处驻足凝视,紧抿双唇,眉心紧蹙,双拳攥紧。满满都是焦虑与担心,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入,握住宋玉雪的手好生安慰她照顾她。
他原本是想无论如何都进去的,
可偏偏收到了承影的传话,
说最近皇贵妃的人会密切盯着饮玉轩,让他无论如何不要冒险至自己与宋玉雪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张淮义就算再担心,也得遵从白景音的吩咐,
只可远观,可一站便是一夜。
宋玉雪有心称病未愈好躲在宫里,可凌素馨又岂会让她如愿,才过了三日,便遣了海棠,说是看望,却从那趾高气扬的表情就知道,安静的日子又到了头。
“太医说玉贵嫔只是身子虚弱,调养休息一两日便不碍事了,何况还有娘娘赐的千年人参,想来如今也该好了。”
鸳儿上前答道:
“我家娘娘身子本就弱,兴许还要多休养几日。”
“这话说的,是在怪太医院无能,还是娘娘的赏赐无用?”海棠抱着手臂在胸前,刻薄道。
看着不讲道理的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玉雪撑坐起身子,细声道:
“有娘娘的关心,我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却不知娘娘有何吩咐要我去做。”
“玉贵嫔忘了,那书才少了小一部分,娘娘还等着看呢。”
回想起那昏暗的房间,如何也抄不完的小山一般的书,宋玉雪便觉得头痛。
还没来得及开口推拒,海棠又先一步抢说道:
“玉贵嫔也不必担心,只管替娘娘抄书,三餐饮食还有参茶都已备好,想来不会再让玉贵嫔虚弱的晕倒了。”
做到这个份上,还让宋玉雪说什么拒绝的理由。
也只能认命罢了。
“不知娘娘要我何时去。”
海棠打量着宋玉雪,眼中有藏不住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