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晨,连阴了数日后终于放晴,几缕日光透过半开的宣花窗,找到正伏案画图的白景音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几声鸟鸣,一切本都是这样的祥和安乐。
只要忽视坐在旁边正焦眉愁眼滔滔不绝着的承影。
“还不只是这样,如今年关将近,从川陕总督那儿拢共得了不过五件狐皮大氅,皇上竟都赐给了皇贵妃与雪妃二人。再看咱们这里,便是连取暖的炭火都紧紧巴巴,更别说什么节礼。小姐现在哪里还像是贵妃,便是连个小小的贵人都比咱们待遇好了。”
“贵妃能住这么大宫殿吗。”白景音依旧埋头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经过数日的磨砺,她现在已经能够抵抗住承影大部分语言轰炸,随意的敷衍道。
“那小姐的意思就要守着这宫殿终老此生了呗?”承影抱着双臂于胸前,狐疑的瞧着白景音专注的模样,明明是平日里都不会动笔墨的人,怎么今日倒转了性子。
此事白景音大笔一挥描完了最后一道,搁下笔,举起自己这几日的成果放在阳光下细细欣赏,潇洒的弹了下画纸,她得意洋洋的自我沉醉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创作出这样的作品,哦对了,是我。”
承影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去:
“小姐是打算画副画来劝皇上回心转意?”
争宠技能满点的她想了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白景音吹干墨迹后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横了眼承影用教育的口吻道:
“我们是新时代……”她想了想,这承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好像离新时代差的有点远,于是改口道:“我们是要努力争做新时代的姑娘,要的就是自立自强,总靠男人和感情是靠不住的,得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不就是一副画吗。”承影嘟囔着拿过一看,这还真不是一副画。
客观来讲,应该算作一家酒楼的设计图纸。从外观到内部陈设舞台以及厢房的布局都简单却很清晰的呈现传来。
纸张的上方书着三个大字:
“醉花阴?”承影念了出来,摸着下巴琢磨道:“名字倒不俗,只是不像家酒楼。”
“谁说这是酒楼了。”白景音一把抢了回来,爱惜的抹了抹护在胸前。“先前的怡红楼不是让我给烧了吗,所以我打算再原址上再开一家。”
“一家,什么?”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承影只祈求着不要被自己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