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般说着,殿中众人自然也是极其识趣地退下了,这般便是只剩下二人。
花有清香月有阴。
林樘却是越来越羞涩,整个脸都是涨红的,甚至连纾甯的脸都不敢直视了。
“殿下,不敢看我么?”
还是纾甯主动跟林樘说的话。
“没……没有。”林樘低声糯糯道。
方才在人前,他只一副大方的成熟深情男人模样,此刻却只知道将手藏在衣袖中,暗戳戳地紧张攥着,将衣袖都攥的皱巴巴的。
活脱脱的青涩少年。
这下,纾甯是更加相信林樘就是个处·男了。
那几个所谓的娘子,肯定是连碰都不曾破过了。
偏生是这般的“嫩瓜秧子”,之前却是还装作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好似什么都经历过了一般。
越想,越觉得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纾甯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林樘看着纾甯,便是又慌张不安了起来。
“我……我笑殿下,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之前却要对我装作一副顶天好男儿气势。险些便是被殿下的样子给骗了呢!”说罢,纾甯竟是上前伸出手来掐了掐林樘的脸。
嗯,别看太子林樘面容身形皆是削瘦,可脸上的肉,还挺多的。
掐起来,肉嘟嘟的。
林樘显然被纾甯这样的举动给惊呆了,便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甚是意外地看着纾甯,有些惊慌。
他强行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着纾甯,待到纾甯放开手他才道:“你……你……你……你放肆!”
“放肆么?”纾甯不知天高地厚的笑着:“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放肆了?”
“哪里都放肆!”林樘气鼓鼓地道:“我……本宫……是太子,你怎么能掐我的脸?”
大概他本是想要装作一副气势甚足的样子,奈何在纾甯面前却是实在“霸气”不起来,这“怒话”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如小猫一般悄声道:“怎么能随便掐我的脸?”
竟是带着一星半点的委屈了。
无疑,从霸气冷酷的太子到乖乖小花猫的转变更是让人觉着十分搞笑,纾甯强行忍着笑意,对着林樘极其敷衍地行了一礼:“我的好殿下,是我错了。我不掐了就是。”
“这……这还差不多。”林樘端着神色,想要摆出一副端然样子。
自然是破功的。
任是纾甯怎么也想不到,新婚第一日面庞冷冰冰如冰块一般教人心生厌恶的太子,此刻竟是这般的……软糯可爱。
林樘在这边兀自傲娇了片刻,想了想便是又主动去碰纾甯,轻轻牵着衣袖,极其不自在的样子。
“殿下……”纾甯看着林樘,只是觉着林樘真是越发可爱搞笑了。
虽然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没什么经验的,然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活到了二十多快三十的年纪,到底比林樘面对这种事情坦然一些,自然面上的镇定还是能够维持的住的。
纾甯以手抚着林樘胸口,登时便是觉着惊奇。
这心跳,这么快。
脸红心跳,粗喘气。
要不是特定情景,纾甯可就真要高声呼唤太医了。
“殿下……心竟是跳的这样快。”纾甯凑到林樘耳边,对着林樘轻声耳语起来。
“你……”林樘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闪躲,如今是连看都不敢看纾甯了。
不知怎么,纾甯倒是乐趣上了来,她看见林樘这般模样,便越发觉着甚有趣味,便是伸出手来往林樘胸口处更紧贴了一些,“殿下,真是害羞……”
这样的纯情小处·男,挑·逗起来才是更有趣味的罢。
越是这样想着,纾甯便不禁放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香炉中氤氲而出的香雾气息,熏的人微微沉醉,纾甯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虽俨然是一副成熟男人模样,可骨子里,还是个羞涩少年。
她得意起来,便是笑嘻嘻地没个庄重,正心里头起着坏心思想着该要如何再让林樘慌乱几分时,却不想自己也有失算的时刻。
嘴唇间忽地有一点清凉的感觉,恰如蜻蜓点水,只轻轻一下,便掀起了自己内心无数的波澜。
毫无疑问,那是来自林樘的“反击”。
竟是想不到,林樘倒也……
林樘的面色依旧呈现出红晕,只是他眼神倒是比方才坚定不少,星目深邃,仿佛能把人给吸引进去似的。
“还……放肆么?”林樘面上只依旧显得有些单纯天真,可说起话来却是一下子就把纾甯弄的脸红心跳的。
正思忖间,林樘作势便又迎了上来,深深吻了许久,林樘才将纾甯放开。
这下,便是轮到纾甯羞涩忐忑了。
方才分明是自己起了戏弄之心,怎么戏弄着戏弄着,却是被林樘占了上风呢?
只觉着四肢百骸都酥·麻,许久才缓过来,一抬头,便见林樘正直视着自己。
他那一双眼睛深邃至极,分明清澈干净至极,可今日,纾甯却好似能窥见里头的欲·望。
隐隐地,还透露出一丝诱·惑来。
“我……我不懂这些,可……可要不要试试。”林樘淡淡地道。
分明是平静至极的话,却是生出许多艳丽旖旎的气息来。
他嘴上虽是说着试试,像是在与纾甯商量一般,可实际上早就一把将纾甯揽在了怀中。
纾甯猝不及防,两具身子便是紧紧相贴,使得空气中更生出了别样的气息。
坐在林樘怀中,便是觉得林樘身上有些异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一般。
“试了之后,殿下与我,便就都不是小孩子了。”纾甯故意于林樘耳鬓轻飘飘地说上这些话,自然是惹得林樘身子更动了几分。
林樘整个身子都是发烫的,他看着纾甯,眼睛却是又纯又欲,想想竟是直接翻了个身子,将纾甯压住。
“但愿,能让夫人满意。”
层层帘幔缓缓落下,将重叠身影掩盖住。
伴着花香月影,这样的时刻,自然是比千金还要贵重。
这一夜折腾,两个人自然都是极其疲乏,睡得也是极沉。
待到第二日起来,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羞涩了起来,看着彼此竟是能生出一股子甜蜜黏糊来,便是香云梦云见了,都忍不住面上挂着笑容。
俩人麻利地为林樘与纾甯梳洗打扮后,便又是识趣地退将出去,竟是又只留两人。
纾甯如今再看林樘,竟是又回归了之前的澄澈清明的眼神,可想昨夜那般纠·缠,便是怎么都不好了。
那样的缠·绵交·融,灵与肉的放肆缠绕,自然无法磨灭地在心底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昨夜……”林樘侧视着纾甯,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却是关怀:“没……弄疼你罢。”
纾甯摇了摇头,旋即便又是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说:“疼。很疼。”
林樘:“……”
“那我以后轻点。再者,便是疼也没法子了,上了我的船,就下不来了。”
纾甯:“……”
人类故事的本质,最终都往往逃不开事与愿违与阴差阳错。
一如林樘所说,自己和眼前的倒霉太子发生了这样的关系,想逃也逃不开了。
再者,那样的好春光,倒也没必要去逃。
“快些出去用早膳罢。”纾甯看了看含着满面笑容的林樘,故意瞟了一眼纾甯。
“殿下,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了!”
正待往前殿走去,傅海却是闯了进来慌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