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独家报道上意气风发、喋喋不休,转眼间,就因为镜头的三万八千块囊中羞涩。
她只能祈祷——坦白从宽了。
“曹工,我今天出工的时候。”陈砚心拎起手里的相机包,放在曹洋办公桌上,“不小心摔坏了镜头,我去门店问过,一个镜头要三万八。”
曹洋说:“看你小心翼翼的,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陈砚心点头,低声说:“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等下个月发工资以后。”曹洋说,“下班吧。”
见曹洋没有怪她,她忙点头:“好的曹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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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心作为一个才刚转正的记者,就算下个月发了工资,也不够赔付相机费用。
从小到大,陈砚心很少向别人求助。她的大学学费是助学贷款,生活费也是兼职所得,现在回想,她的人生无时无刻不像打了鸡血,一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回家的地铁人潮拥挤,靠在车厢连接处,陈砚心久违地拨通了廖途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可能在吃晚饭,也可能还在做实验。
安瑞常常调侃她,谈异地恋不如别谈,时间金钱全部耗进去,到最后大都是要散。
陈砚心不怀疑这句话的真伪,但她谈恋爱也不一味追求结果。
至少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轻轻拉住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她猜对了,廖途在忙,这通电话并没有被接通。
拖着一身疲惫下了地铁,陈砚心走进灯光昏暗的胡同道路,推开时间久远的木门,看见陈桥望正躺在堂屋躺椅上听戏。
陈砚心和陈桥望在这条小小巷子深处住了二十多年,这地方原本是奶奶单位分发的房子,实际居住面积只有三十六平。前些年收集产权,只需二十万便能将房子买下,可惜老人家没远见,陈桥望也拿不出钱,于是上面便将产权收了去。
奶奶前几年中风偏瘫,陈桥望无经济来源,加之听力残障人士身份。社区体恤,派来几位员工将奶奶送进社区养老院,每月仅花费老人家三分之一退休金,剩下的钱都在陈桥望手里。
倘若奶奶有一天不在了,陈桥望不仅拿不着奶奶退休金,就连住的地方也会被收回。
陈桥望偏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眉眼恹恹的模样,平淡地说:“上班上的,人都憔悴了。”
陈砚心被他气到,看也看不看他:“我不上班,将来和您一起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