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脚去拨奶奶手上的戒指和摘她耳朵上的耳环,那些什么房子存款啊家具啊等等词汇不绝于耳,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泪流成河。
在过了奶奶的头七之后,我们全家在水果行旁边又脏又乱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饭,我把全身的钱掏光了给我爸,又是叮嘱他们在深圳得买点好菜,不要太省钱什么的。
把家里人送去坐上了去深圳的车之后,我所有强硬撑着的坚强在一瞬间全数崩塌。
这几天以来,面对着家里人,我一直隐忍着,没有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一个人了,我实在难以自控。
我在路边扯了一根草,红着眼眶一边走,一边在手上编织着戒指。
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也努力接受了奶奶溘然长逝的事实,我只是恨我自己没用,没本事拿到她要留给我的戒指。那我只能编织一个,当成自己真的拥有着。
我心无旁骛地沉浸在自己难以自控的情绪里面,完全没注意余明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沉默着拦住我的去路,又是沉默着突兀地伸出手来环住我,将我狠狠地拥住。
他的手伸出我的发际扣住我的头,将我的脸按在他的胸膛上,他说:“想哭就哭,别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