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窝在屋里不肯出来。你这几天多陪他玩一玩,他心里寂寞。”
“你看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小孩子,他确实也孤独。想着送去县城上学,但我们老两口也不能跟着去。嗳,等到他上大学,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这孩子心思细,想啥总不让我们知道。”
李春仙说着,罗初听着,一句也搭不上腔。
“阿初。”李春仙盯着罗初,似乎是哀求,好像又像是商量,“我不好讲什么。只是——你能不能回来工作?我们老了,维生总是需要人照顾。他毕竟是你爸爸的儿子,哪天我们倒下了,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漂着。”
罗初低头叹了一口气。
她能说什么?丧子之痛让他们老两口迷了心智,把谎言切切实实地变成了现实。戳穿这个谎言就能让他们迷途知返吗?
李春仙又道:“我就盼着,我能活到维生结婚娶媳妇那天,我就给他在县城买套房子。那时候,我就对你爸爸有了交代,我一切心愿就都结束了!”
时代在进步,可李春仙永远地活在从前。她养育孩子最远的目光,就是希望维生能在县城扎稳脚跟。
罗初苦笑道:“维生连高中都还没有读完,结婚生子至少还得十年呢。”
李春仙紧跟着道:“咱们家出你一个大学生足够了!你找个差不多的对象,帮扶着维生,哪里还需要他出什么大力气。考不考大学的,不重要。最重要,还是要结婚,要开枝散叶,要给咱们家壮大人口——没有人,家庭是起不来的!”
罗初搓了一把脸,道:“到时候再说吧!”
李春仙见罗初不好这个话题,终是将后面一肚子话憋了进去,又续上一根烟,长吁短叹地坐在院子里发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