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可不像后世,只要口袋里装着身份证和手机,便可以无忧的畅游全国。
现在的工作单位和当地的街道办,下发的票据都是有地域性的。
往大了说,河北的票据,到了河南不能使用。
往小了说,省下面还有市呢,本省之间不同城市的票据也都不能互相使用。
在现阶段的这种国情下,老百姓们出趟远门是非常不容易的,更别说是跨省份了,大家几乎都是带着大包小包。
像什么衣服、毛巾、牙刷和茶缸子这些日常用品先不说,全国粮票和钱是必带品,如果这两种东西都不带,那结局只有一个,饿死街头。
所以当李向东听到蛐蛐孙说自己身上没带钱时,他心中除了惊讶和无语,他特娘的想揍人!
麻辣个蛋的!
蛐蛐孙是真抠门啊,这是吃定了他们三个狠不下心来饿死他,就这蛐蛐孙之前还有脸跟他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
李向东看着眼前的蛐蛐孙,他突然有点想明白了,蛐蛐孙有可能没有骗他,只是他们两人对这句话的理解角度不同。
出京城,去闽南,来回足足六天时间,身上却不带一分钱,这尼玛可不就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嘛...
“孙叔,您老直接给我们俩透个底,您这次出门口袋里都带着什么?”
“孙叔,东哥问的也是我想问的,您老赶紧跟我们俩说清楚。”
站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侯三也气坏了!
他之前是想认蛐蛐孙当干爹,心里也期盼着蛐蛐孙活着的时候,少祸祸一些不必要花的钱,好多给他留点。
可特么该花的钱也的花啊!
这趟出门蛐蛐孙身上一分钱不带,那这钱不就得他来出吗?
“东子,侯三,你瞧瞧你们俩,好像叔打算白吃白喝你们的一样,等咱们的东西出手了,叔指定一分不少的把钱都还给你们俩。”
蛐蛐孙嘴上解释着,手也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叔这不是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嘛,不过没坐过归没坐过,火车上的小偷横行,叔还是知道的,你们俩说,在这种情况下叔身上怎么敢带钱?”
“那,叔身上就带着这些东西。”
蛐蛐孙一只手里拿着一张介绍信,外加一张硬卧车票。
另外一只手里拿着半包已经在口袋里被压瘪的生产烟,还有一个看上去已经起毛边的火柴盒,看样子里面应该也不剩几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