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条笔直的线。
“插这直做啥?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柳父从他身边走过。
柳诗隋笑了,心想难道那个家伙就是因为生的太好看,所以才会追求好看?
他下意识里望向村口的山道,没有人。
接下来的日子,柳诗隋就像是村里的青壮劳力一样,做着辛苦的农活,身体渐渐变好,脸也重新变黑。
开始的那些天,他偶尔会从田里起身望向村口,一直没有人出现。
后来,他再也没有向村口望过一眼。
春耕之后是夏收,秋获结束便是难熬的冬天,在村子里呆着也是无聊,那就结伴去山里寻找猎物。
柳父柳母已经接受了现实,家里重新有了欢笑声,村民们也重新接纳了他,甚至有人准备为他作媒,被他婉拒。
曾经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全部忘记,凊筠宗修仙,就像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在山岭间穿行的时候,天空偶尔会出现数道剑光。
他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天上,直到剑光消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天后不远,又是春天,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水田再次开始灌水,蓝天白云再次来到田垄之间,村民又要迎来一年里最苦的两段日子。
傍晚时分,柳诗隋用锄头把泥土扒了过来,随时准备填好豁口。
他看着田里的水,揉了揉腰,野心渐生。
他想,明天自己一定要比父亲做的更多,而且一定要比那个家伙更直。
“曾经的天生道种,现在居然要为成为农夫而努力,真是令人可怜了。”
一道阴冷而充满恶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柳诗隋回头望去,只见青树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衣,戴着个形状很奇怪的帽子,容貌寻常,散发的气息却极为阴沉。
柳诗隋没有理他,转过头继续。
“不愧是凊筠宗教出来的徒弟,都落到这样田地了,居然还是这般傲气,连我的来历都不问一下?”
那个黑衣人说道:“我来自玄阴宗。”
听着这句话,柳诗隋握着锄头的手微微一紧。
玄阴宗是著名的邪道宗派,与凊筠宗为代表的正道门派向来水火不容。
放作以前,一个玄阴宗弟子忽然出现在眼前,柳诗隋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拨剑相向。
问题是,现在他的手里没有剑,只有一把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