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宇楼,楼内烛火荧荧。
莫邪泷璃把吊唁的亲友安顿好,与莫邪云衾、吾绿舒来到怡旨夫人住处。
当她亲手抚过怡旨夫人身前用的每件物品:桐花镜、木兰梳、牡丹簪子、桃木桌椅、姚瓷茶杯、白玉瓶......黯然神伤:
“人总是这样,拥有的相处时光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一切可贵,不复重来。”
“泷璃,师娘已经走了,你要振作起来,你这般心痛,让我心疼不已。”吾绿舒握着她的手,暖言劝慰,“我幼年时丧母,连娘亲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只有她给我缝的娃娃陪我,这一路走来,心里有个念想,觉得她是在我身边的,一切就没有那么伤心难过了。”
“绿舒姐姐,我好想娘!”莫邪云衾近日来眼睛哭得肿肿的,夜夜噩梦连连,“只要心里想着她,她就会和我们在一起嘛?”
“会的,一定会的。”
吾绿舒泪眼盈盈,拉过莫邪云衾的手,三个人紧紧相依。
“衾儿,娘在天上陪着我们,绿舒说得对。”
莫邪泷璃感激地看着吾绿舒,后者细腻温柔,善解人意,这段时间的细心陪伴与默默相助让莫邪泷璃陪感温暖。
“爹好沮丧啊,我害怕。”
莫邪云衾再难拭去心中泪痕,满脸忧虑。
是啊,莫邪天的情绪实在低落极了,把所有事都交给莫邪兄弟处理。
莫邪泷璃轻声地:
“爹和娘那么地相濡以沫,我们要给他一点时间是不是?”
“嗯,那个宴王到底要什么?”
莫邪云衾抬起一双迷茫的大眼睛。
莫邪泷璃凝眸如冰:
他到底要什么?一切都是他嘛?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把别有洞天阁慢慢卷进了黑暗与巨大的迷雾之中。
天将小雨交春半,谁见枝头花历乱。纵目天涯,浅黛春山处处纱。
在久违的春和李暖之际,怡旨夫人的丧仪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地鳌厅祠堂
莫邪天把怡旨夫人的排位摆放好,全阁依次站于其后,叩首拜祭,祠堂内庄严肃穆,鸦雀无声。
礼毕,众人至中厅休憩。
“放水灯的仪式可准备妥了?”
莫邪天问道。
“爹,都准备妥了,今晚我们就把六十六盏水灯带到山下放入月河。”
莫邪平威郑重地。
莫邪家历代有放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