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说她的故事。
我本是极北雪原的白狐,跟着族群在严寒中艰辛地生活,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像我的族群一样,成为猎人刀箭下的冤魂,被他们拔掉美丽的皮毛,弃尸于茫茫雪原。雪原白狐的皮毛,是全天下的最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正因为我们那美丽到不可思议的皮毛,我们成了猎人争相捕猎的目标,最终成为贵妇人身上的大衣。
千年前,为了躲避猎人的捕杀,族群向东迁徙,寻找没有人烟的地方,在那里度过我们并不漫长的一生。可当时正处九州战乱之时,不止是我们白狐迁徙,人类为躲避战乱,也四散迁徙,而他们在迁徙途中发现了我们,继而将我们作为他们谋生的本钱,对我们大肆猎杀。
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对于刚出生那几年,我没有任何记忆,大概如同人类的婴孩,是在浑浑噩噩的本能中度日。现在回想起来,我拥有野兽的记忆大概是在出生五六年后,那时的记忆也只有觅食、回巢、以及惊恐,惊恐地躲避人类,惊恐地看着同伴被人类所杀,被人类残忍地剥皮。
非常不幸的,我们族群的巢穴被猎人探明,一个风雪日,我们照旧地在巢穴附近的雪地里觅食,却被埋伏在当地的猎人围捕,整个族群几乎都被捉住,我也在其中。大概我是幸运的,因为捉住我的猎人并没有马上杀了我,我不会以为他是看到我流泪的双眼而心生怜悯。他的儿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见我生得可爱,便不让猎人杀我。从此,我便是那个男孩的玩伴。
慕容小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推开窗户,望着天上的满月,心神似乎飘到了千年以前。
叶云错三人没有打搅她,让她安静地回忆并不开心的过往。小凤凰也出奇的安静。
随着一声轻叹,慕容小蝶将目光从明月上收回,淡淡一笑。
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圆月之夜,我和那个男孩一起坐在屋顶看着月亮,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许多话。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因为我已经跟他在一起十年了。他没有玩伴,我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十年里,他没有把我当作一只狐狸,而是把我当作了一个朋友,当作了一个人。
我不知道当他接过他父亲的弓箭,去山里捕杀动物之后,会不会还把我当作朋友,也不知那时的我,会不会死在他的刀下,那时的我只知道,这个男孩对我很好,就算他拿着刀剥掉我的皮毛,我相信他也是饱含热泪,而不会无动于衷。因为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
也就是在那男孩身边的十年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