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姨,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半夜三更,女人们坐在屋里,看着外面三个男人哭成了泪人,也跟着哭得梨花带雨。
哭了一气,范梨花抹了把泪,哀怨道:“这阎王收人也收得太频繁了。”
柳叶擤了擤鼻子,“周叔这是邀伴呢。”
唐红梅经历过父亲过世两个哥哥夭折的痛苦,哭过后更多的是惋惜,“赵叔才六十多点就走了,唉……人生苦短啊。”
赵立民的丧事办完了,日子变得暗淡了许多。
赵大勇和周建国一样,各自在家守着自己的老娘,老婆们在守着店。
两家人各自不打扰,各自在家疗伤。
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地发生,让人猝不及防。
自打周盛林去世后,黄翠萍每日忧思愁苦。
周建国没心情去批发部,除了每天潦潦草草弄一餐母子二人的午饭,吃一半剩一半,晚餐等着唐红梅回来做,日子是揪着心过的。
入冬后,本就患有支气管炎的黄翠萍,因忧伤肺,咳嗽加重了,有时咳得喘不上来气,就是死活不肯去医院,一个劲地嚷嚷着,周盛林来接她了。
晚上都是唐红梅在陪着黄翠萍睡觉,每天半夜三四点钟,黄翠萍就咳得出气多进气少的难受,根本无法入睡。
“妈,您这样不行啊。听话,我们去医院。”唐红梅扶着黄翠萍坐起来,拍着她的后背。
黄翠萍的喘息声很急促,连连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唐红梅见情况不妙,赶忙去隔壁叫醒周建国,“快起来,背妈去医院。”
之前一说送医院,黄翠萍都哭喊着说:“你们不孝,非要让我死在医院。”
这回说什么不能由着她不去医院了。周建国先打了120,拿了止喘的药,撬开嘴让她服下,然后把黄翠萍背上。
准备下楼时,周建国明显感觉到背上的黄翠萍两手已经垂下了,唐红梅还在床上拿毯子准备给她披上。
周建国啜泣道:“红梅,你快看看妈怎么了?”
唐红梅试着探了下黄翠萍的鼻息,嘤嘤哭了起来,“建国,妈好像没气了。”
“妈呀!妈啊……”
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在黑暗里,周建国扑在黄翠萍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唐红梅去把周晓华叫醒,而后自己去给范梨花和柳叶打电话。她也顾不得此时正是睡得死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