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夏贼已是知晓了,此番我们两路会攻兴灵二州的意图,故而从四面调兵护卫中央。」
章直道:「如此说来,王中正让我们缓师攻灵州倒是对的?」
游师雄道:「我们谁都看不透全局,也不好说,谁是对的。若是我路重兵顿于灵州之下,给西贼腾出手来先打鄜延路兵马,则于大事不利。若我军先进,在灵州城下陷入西夏重围,也是危矣。」
章直听了游师雄的话心思重重。
次日两路大军开拔离开鸣沙城,章直留下几封书信和一柄剑给游师雄道:「若我有不测,烦请游兄交至家中。」
游师雄道:「经略相公万勿出此言语。」
章直笑道:「你放心,我素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则到时候放不开手脚。」
王中正率军磨磨蹭蹭前进,仿佛每个石堆,每个草丛后都有西夏兵马的埋伏一般。
五日的路程用了五日还走不到一半,这时候天子飞诏至军中,斥责王中正龟速前进,贻误战机,要泾原路限期攻下灵州。
王中正接诏以后欲哭无泪,是官家你和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可冒险行事,以免遭遇孤军深入的境地啊。我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来,
一个字也不敢违背,为啥突然就成了延误战机呢?
王中正一面含泪上疏请罪,一面让种师道率轻骑突灵州城。
种师道闻讯后立即带兵一日一夜抵至灵州城下,却见灵州城城头戒备森严。种师道在城下与出城打探消息的夏军打了一战,抓了俘虏问了才知灵州城原本空虚的,但偏偏在两日前西夏两路都统军仁多崖丁和他儿子仁多保忠率部渡过黄河,进驻灵州。
种师道得知后,当即在心底大骂王中正。
一日后王中正又率全军赶到,得了官家的诏令,他用了两日赶了三日的路程,但等到却是西夏已加强灵州城城防之事。
而且驻守灵州的,确实是西夏大将仁多崖丁和仁多保忠。
得知消息,宋军上下吃惊不已,月前仁多崖丁和仁多保忠在出现在凉州,兰州城下与宋军交战,眼下怎么出现在夏州城中?这说明西夏已看破了宋军两路会师兴州的意图,全面将十二军监司的兵马收缩防守兴灵二州。
王中正看着灵州,再看着北面的滔滔黄河,唯有攻下灵州,才能渡过黄河
,抵达河对岸的西夏都城兴州兴庆府。
可是因他延误战机,灵州已得到守备,而眼下大军抵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