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枷号示众,可有此事?”
王安石振词道:“不知陛下从何听来,自市易法行来只有六户卖产抵当。另有纳户教唆不需纳钱或展期,开封府方才枷号,若请官钱,不让人抵当,则百姓违欠如何?市易法行两年之间,卖产偿欠及枷号催欠,止于如此,乃无足怪。”
官家问道:“可是朕听人言卖产者极多,枷号者亦极多,乃至于监守的官吏都不够了。”
王安石继续辩道:“那向陛下进言之人必知道卖产枷号者姓甚名谁,陛下何不让他往有司去问,若真有此事,罪不可轻断,若无此则是妄言。”
官家也是索性道:“不是一二人,言市易司扰民者甚众,不知何故如此?”
王安石道:“文彦博言朝廷不当取利,此为臣而发,而吕嘉问奉公守法,不避近习。若事事都由近习所言,大臣们以后都附之近习,没有人知陛下了。”
官家听了王安石这番口吻。
二人君臣五年,无论自己怎么问?王安石都能辩解,他的口才确实是当世第一流的。
但是王安石也太能辩了,他就没有看到王安石辩输过。
无论是谁,王安石都是能辩到最后一句,一定要辩到赢为止,甚至是官家本人,王安石也没有退让过。
这令登基八年的天子很不舒服。
纵使他知道王安石没有擅权之心,但这不是羽翼渐丰的天子应有的尊重。
官家决定摊牌,将心底最深切的担心道出:“如今外有契丹外使前来,又兼大旱,人心惶惶,日后必生大乱。”
官家的意思,这边章越在打河湟,而契丹又再度以出兵恐吓,而国内大旱之下,市易法,免行法遭到朝野上下一致的质疑。
你王安石能不能保证,在这个局面下能够不生大乱。
王安石道:“事在人谋,又与大旱何干?至于国使陛下更不必担心,都是外人在妄传。”
官家听到这里很失望,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王安石还是一口一个没有问题,我的决策没问题,市易法没问题,用的人也没问题。
……
而王安石回到家中,王雱看到王安石神色不好看,当下料到什么问道:“陛下,是否又担心西北不能胜之事?”
王安石道:“章越率大军抵至青唐城下,胜负不知如何,又担心契丹大军压境,是否有攻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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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道:“章越攻青唐的事,爹爹当初就不该赞同他的谋划,尽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