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之弊。”
王安石问道:“听说你在执法之间,颇多受人为难,非议,可以受得了吗?”
吕嘉问道:“相公言重了,吕某不知什么为难,非议,只知道一件事就是‘秉义率法,困而不渝’。”
王安石道:“我听说汴京行市易法后,是卖梳子即梳子贵,卖脂麻则脂麻贵,当初章度之亦言市易法不妥。”
吕嘉问道:“相公,下官当初辩驳过,也不知章度之为何有此偏见。汴京大户与权贵相互勾结,把持行市,外地商人运货至京不打点这些大户商人便无法市易,哪怕再好之物降至一文钱也卖不出去,此所谓货到地头死。”
“下官行市易法,差官往湖南贩茶,陕西贩盐,两浙贩纱,都未敢计息,破兼并之家垄断,京中之货比以往大为便宜,下官不知为何章度之含血喷人!”
吕嘉问说完看了一眼坐在王安石一旁的吕惠卿。
吕惠卿道:“相公,此事吕某所知,章度之在熙州开榷场,名为是市易法,但与朝廷所行之市易法相去甚远。我看颇有与朝廷打对台,动摇新法的意思,如此有贬低之词也不意外了。”
王安石闻言略有所思问道:“章度之远在西边,如何编排你?再说他与我有约定,不在外人面前言新法之弊。那么朝中传得沸沸扬扬这市易司之弊又从何而得出?”
吕嘉问道:“启禀相公,下官思来多半是薛计相!”
王安石知道薛向与吕嘉问不和。市易司本归三司管理,但吕嘉问这人性强事事都找自己禀告而不找薛向,所以二人不合便埋在这里了。
吕嘉问道:“相公,如今市易法多遭非议,皆是大户生事,这些兼并之家,较固取利,有害新法,恳请相公允市易司一旦觉察即以按置。”
王安石道:“陛下定是不肯。”
吕嘉问还要再说,吕惠卿示意吕嘉问可以告退。
吕嘉问走后,吕惠卿问道:“相公以为望之是否可以胜任?”
王安石摆手道:“他办起事六亲不认,一心一意以新法为之,这等人实是罕有,方才责之也是担心他用力太过。”
吕惠卿闻言暗喜言道:“启禀相公,自市易法行之以来,不少没有本钱的百姓,向市易司借钱营生因此大受便利,破除了大户兼并之利。至于那些生意被抢走的大户怎能不生怨。我看这市易法非是不好,反而极好。”
“倒是章越在熙州对市易法阳奉阴违,擅自篡改相公主张,必须予以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