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
十七娘摇了摇头。
“何错之有?”章越问道。
秋季的汴京仍有些燥热,但见十七娘穿着轻薄的裳子,一边拿着一支仕女扇子扇风,一边微微地笑着道:“是官人说除了王参政外,支持新法的人中没有第二个人才干胜过吕吉甫。”
章越道:“除了他还有谁,我实想不出!还请娘子赐教!”
十七娘嫣然笑道:“那自然是官人你了。”
章越一怔随即大笑,因为有后来的见识,故而他对王安石,吕惠卿一直都等佩服的心理,却没有料到自家娘子认为自己胜过吕惠卿。
但有这么一个眼底都是你,又崇拜着你的妹子在旁,真是男人最得意之事。
十七娘道:“官人之才要胜过吕吉甫,故而他才嫉妒你。他在经筵上与官人你相论,便是要在官家面前展示不弱于你之状。”
“同时王参政也是支持他的,否则也不会一日数迁,他用此举告诉官家,他支持的是吕吉甫。”
章越道:“这可难了。娘子,你说我要不要与吕吉甫去争呢?他可是有王参政帮手。”
十七娘失笑道:“官人不用去争。”
“不争?”
十七娘点点头道:“吕吉甫附和王参政,故而走了一条仕途上的捷径,但升迁如此之速,有弊也有利,这般人心多不服,我听苏子由将他比之张汤,卢杞之辈,官人与他争岂非是自降身价。便是要争,也当与君子争!”
“还有一等,争权夺利终是下成。就好似学生不好用功读书,反而以舞弊之心。这般即便侥幸,但老师又岂能不知。即便他日身居高位也不长久。如今官家既托付官人管勾国子监,官人实心将他办好便是,君子不争一时短长。”
章越经过十七娘一开解顿时全部释然。
章越笑道:“是啊,有这与吕吉甫争的功夫,倒不如给娘子画眉,可惜张敞不能复生,否则我倒要与比一比画眉功夫。”
章越平日倒是真给十七娘点黛画眉,不过要与张敞比试一番,纯属吹嘘。
但张敞倒是章越很佩服的人,当时这个时代,不是哪个男人都可以放下身段来给老婆画眉的。
与其整日勾心斗角,争着难以企及的名利,倒不如退一步学学张敞画眉,享一享闺房之乐。
夫妻二人说说聊聊,十七娘走到书案边取了几幅去古玩斋里买来字画。
章越与十七娘鉴赏字画,十七娘谈及章越致仕后,二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