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天空中乌云密布,天色昏暗至极。
仁多崖丁正在他的统军府内沾着笔墨在一张羊皮纸上书写。
西夏文字非常难以书写。仁多崖丁以往都让党项人文书来专门书写,但这一次事情紧急,他用汉文文字来书写。
仁多崖丁边写边听着宋军的砲石声又恢复了,不由的眉头一蹙。
他拿起金樽,往里面倒了一杯酒。此酒乃鲜红似血的葡萄酒,仿若城外那尸山血海所酿。他痛饮了一杯。
仁多崖丁看着窗外,重云低斜,压着城楼,仿佛预示着什么一般。
“老夫也在这凉州城中虚掷了不少光阴。”
仁多崖丁抚着花白的长须,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些许沧桑之色。
旋即轰地一声巨响,将仁多崖丁的回忆打断,一下子回到了眼前。一名士卒匆匆忙忙入内:“统军大人,城南!城南!”
仁多崖丁道:“慌什么,宋军砲城时又不会登城!”
士卒行礼后,仓皇行出。
旋即统军府外的街道上传来仓促的马蹄声。
仁多崖丁定了定神,继续给党项国主李秉常写信,这也是绝笔信了。
迄今为止凉州宋军围城五日,宋军攻城二十五日,到了这一日,城破已就在眼前了。
但党项援军迟迟不至!
简直可以用渺无音讯来形容。
本来城破就是昨日,但昨日正好作了一场瓢泼大雨落下,令宋军攻城器械无法推上。
仁多崖丁继续写党项国主李秉常的书信。
“宣化,瓜沙之援兵渺无音讯,此十余日内汉军催城甚急。”
仁多崖丁记得宋军先用了五日,在城内城外都挖了一条内外壕沟。宋军一点也不焦急,显然粮草十分充足。
之后在五天内,宋军在城西南,城东南二处各建了一百余砲位轰墙,待到攻城之日砲声如雷。
要知道城池是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所以在城池的四角,往往是砲座可以部署在两边以攻城。为了应对宋军砲石攻城,任多崖丁在四角都修建了城橹和敌棚,仍是禁受不住宋军砲石的轰击。
但宋军砲石一落仿佛是铺天盖地一般。
两座三层的城橹是仁多崖丁精心修建的,他本预料到城角作为薄弱处会遭到宋军的攻击,对城橹都进行了加固。
但是在十余日的轰击中,两座城橹都先后都被宋军巨砲击毁。城橹倒塌时木屑飞溅,烟尘滚滚,城头党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