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想对策。”
“这些年咱们还是有些底蕴的。我们不托市,盐钞涨不了多少。”
另一人道:“不过多少是要赔一些。”
末座的一人道:“今晨吴大衙内到了章府,估摸着找章丞相去闹了。”
“好计,幸亏你早有主张拉了吴大衙内下水。我看章丞相不会这么狠,连自己内兄都见死不救吧!”
“还是高兄高明,事先想了这一步棋,这吴大衙内也是够贪的。”
那姓高的男子冷笑道:“不错,他要咱们难过,章家也别想好过。”
这时候一人上楼。
“告示写得如何?”
“确实是盐钞兑天下各路官盐,同时朝廷今年停止增发盐钞!”
“今年停止增发盐钞!”
听了这一句话,众人都是色变。
一年一千万贯的官盐,而市面上流通业也只有一千万贯的盐钞。若停止增发盐钞,那么盐商还不得争购盐钞来兑盐。
“章三,这是要将咱们往死里整啊!”
为首之人惊怒交加。
“那开市还买不买?”
“买什么,大不了欠着,朝廷还能拿我们怎么办?”
“咱们且一起去闹,看章三能不能顶得住。”
“还真把大宋当作自己家当着呢!这天下是姓赵的,不是他姓章的!他就是一个管家!”
“就是,他章三还能当一辈子的宰相不成吗?得罪了咱们,且看他晚景如何!”
几人这么说着,但下面的交引所却是一片沸腾,门前的商人百姓握着手里盐钞和盐钞票据,都是发出欢呼之声。
然后这些人群起争相涌入了交引所中。
对于绝大多数百姓而言,尚不知什么是卖空的概念。即便有昨日卖的,也是他们手里有多少盐钞,便卖多少。
即便是亏了,也亏不多。
而对于这些衙内而言,利用交引所的交割漏洞,空手套白狼进行卖空,才是他们大举赚取利润的办法。
可他们昔日的贪婪,今日成了他们的毒药。
昨日门前无数人垂头丧气,而他们在酒楼举杯畅饮。
王仲修还讥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一朝发财的。
今日看着众人高兴成这般,他们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帘之下。
秋日的阳光照在窗外,此刻竟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不买!死也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