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后,梁乙埋率数千心腹轻骑逃至此地,沿着黄河逃窜了两日的兵马,又渴又累。
梁乙埋喝了些水,定了定神,一旁的梁乙逋拿了些干粮给他。
梁乙埋嚼着干粮,心道这一次攻兰州,少说折损了十万兵马,虽说其中过半都是强迫来的及附属部族的杂兵。
但是分属党项的精锐和部族也损了不少。
元气丧失不少,怕是没有两三年恢复,以后不能再大举攻宋了。
不过对损失,梁乙埋不太在意,游牧民族本就不提倡忠诚二字。他们信奉‘唯强是尊’,‘服膺武力’的丛林法则。只要你足够强大,他们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削弱了其他部族势力,说不定党项本族统治更有利呢?
梁乙埋对梁乙逋道:“当年有洮水败于章楶,而今我仍是大白高国的相国!”
“建国之难也是如此,所以要一代一代地拼杀下去。”
说到这里不远黄土坡上几名士卒仓促地奔下,甚至滚下坡来,片刻坡上出现了一条兵线,一个写着‘宋’字的炎炎大旗。
一将于旗前打马而出看着山下零散而坐的党项兵大声道:“西贼,泾原将彭孙在此等候多时了!”
“阿郎随我!”
梁乙埋立即窜身上马,转身就走。梁乙逋惊慌错愕片刻,听梁乙埋一声呼喊,立即跳上马追他而去。
梁乙逋与心腹数骑追上了梁乙埋身后,绝大多数党项兵都没反应过来,连山坡上的彭孙也是愕立在当场。
梁乙埋伏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从黄土坡上杀下的宋军,坡下昔日那些骄悍一时的党项兵卒或呆立当场引颈就戮或磕头捣蒜匍匐乞命。
唯有三五名之士尝试一战,不过一照面便被砍翻在地。
梁乙埋别过头来,双腿夹紧马腹,耳边只有咻咻的风声。
梁乙埋不闻不顾,只顾着疾驰与其子一连奔出十几里,马都累死了方停下。
他们数人疲惫至极躲在一处梁峁的沟壑里。
数人都在喘着粗气。
“这里是咱们的地界,宋军不能搜索太久,伏上一夜次日接应的兵马便来了。”
梁乙埋对其子言道。
其随从道:“现在都是自家境内,咱们死伤不到哪去。总比当初宋军跨瀚海攻灵州好多了。”
梁乙埋听了心定。
当时攻下宋军大营后,士卒们宋军将士首级尽数砍了,筑成京观,以此夸耀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