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无妨,你我之间不说这些话。”
“其实此番救你还有江宁的王舒公,是他致信于陛下与我,要为国留才。”
苏轼闻言一愣,然后默然不言。
从当年制举,王安石拒绝起草苏辙的制书起,三苏与王安石之间起了梁子,苏洵写了一篇辨奸论内涵王安石,一直到后来的熙宁变法两边斗来斗去。
苏轼想到这里问了一句:“丞相,敢问一句,党争可以消弭吗?”
章越一愣,他没料到苏轼问了这么一句,他不是问他与王安石是否应该化解恩怨,而是问到天下间的分歧怎么办?
章越面对苏轼这问题,自己如何回答?
章越叹道:“子瞻,你今日来了,我与你好好诉诉苦。梁乙埋第一次攻兰州时,自己被质夫,子厚等新党质疑,认为自己没有拿出具体之举,而是在那无所事事。”
“今梁乙埋第二次攻兰州时,汴京城中物价飞涨,方才我才见过汴京各行当的行头,他们问我盐钞和交子还要跌到什么时候,朝廷还有无举措?”
“我听说洛阳那边文公还给我留了些颜面,其余就没那么客气了。”
章越向苏轼诉苦,梁乙埋第一次攻兰州时,新党喷,他第二次攻兰州时,旧党喷。
不过这一次汴京反对声,没有上次打湟州时那么大。
想里上一次在城楼上被章越打脸,朝中不少人说话也是谨慎了许多,不过还有不少没有记住教训的。
但是在洛阳就不一样了,苏轼往来的司马光,范镇,孙觉,李常,刘攽等二十二名与苏轼有书信往来的官员,这一次因乌台诗案都被罚铜二十斤。
他们都憋着一肚子气呢,言辞也就不客气了。特别是旧党的士大夫,认为治统固然在汴京,而天下之道统在洛阳。
他们有权力言事,匡正天子。
富弼办了个耆英会,有十三名闲散大臣参与。
他们批评新法,反对对西夏用兵。特别是这一次,富弼对章越在兰州用兵很不理解道了一句。
天地至仁,章公何故不辅圣天子,放着好好的国家不去治理,非要在西北与党项羌为难呢?
章越听了连以往交好的大佬富弼都批评自己时,心底的难受真是难以言喻。富弼说话还是客气了,其他文人就更不客气了,大意是说‘打不赢,就是送’。
‘浪费人力物力,将朝廷的钱粮丢在水里’。
‘与其对夏用兵,倒不如想一想如何平抑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