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火不灭。”
章越言下之意,你今天因害怕战争满足了契丹割地,明天契丹再拿战争要挟,你怎么办?
李评道:“我看仅此是最后一遭。何况我大宋又非六国可比,只要官家平了交趾,便是全力北向制辽之时。”
章越道:“李副使或许忘了,我宋与契丹之间,还有一个夏国,一旦看我与契丹谈判不利,夏国如何想呢?若趁机亦是索地呢?”
西夏,辽国,宋朝好比三个人。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打了耳光,另一个人不会想着帮弱者抽回去,而是也想在对方身上占便宜。
国与国和人与人一般,除非有上下之分,否则受到侮辱,要立即反击。不然容易让第三者当作软柿子捏,除了西夏,刚刚归顺的青唐蕃部也会起异心,要知道董毡还是辽国的女婿。
斗争绝不是只有两个人的关系,而是有第三者的旁观,你们二人过招的一举一动其实也给第三者一个评估。
同时政治强人也喜欢通过对外表现的非常强势或者发动战争,来凝聚国内团结力,使自己统治力地位更加稳固。
相反对外弱势的君主,相应的对内也必须渡让一部分的权力,才能稳固自己的统治。
比如太宗皇帝,之前多么强势两次发动对辽战争,之后被打败了后就怂了,改为治国以宽。
真宗,仁宗皇帝也是如此,他们宽仁真的完全是性格使然吗?
辽主耶律洪基便是要搞一个政治强人的姿态,来平衡国内各种势力,所以就勒索到大宋头上了。
章越如此告诉了李评另一个意思,官家用王安石变法,其作用的结果就是鞭打四夷。结果你变法半天,还被人抢占走了六七百里,对内也无法交待啊。
李评心想,章越在熙宁路拓地数千里了,这六七百里地也便罢了。
韩缜听了半响,决定支持章越的意见。韩缜支持章越后,这便是其他官员便齐声附和。在这等大事上,他们不敢轻易开第一声,这容易将自己卷入漩涡之中,所以只有附和的份。
李评见此只好道:“那便依着章相公意思办。”
李评心底盘算着,一会命人将消息飞报给身在汴京的官家。
章越看了对方一眼,哪不知他在想什么,于是道:“此番出京,章某得官家亲口圣断,丞相面授机宜,两府执政全力支持,此间谋划应对皆有安排。诸位当以宣抚司之令为命!”
众官员都是称是。
李评想到这里,知道章越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