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亡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范祖禹道:“度之,你错了,这些司马公早就想到了,止戈才是唯一的出路,当初熙河路就不应该取。”
章越听了范祖禹这话勃然色变。范祖禹见章越神色继续道:“你看打下熙河路用去几千万贯钱粮,每年维持又要几百万贯,若是我们省下这笔钱用在百姓民生上,则百姓富而国家自然而然富,可如今百姓不富足国家又如何能够富足呢?”
二人的观点好比,一个是用钱来投资未来,可以牺牲一下当前的生活水平。而另一个则是用钱来过好现在的日子,现在日子过好了以后日子也会过好。
两种办法各有道理,没有高下之论。
但问题是大宋已是按照后者这办法过了一百年了,一直就这么得过且过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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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知道范祖禹与自己三观不合,二人再说下去也是无益,最后只能自己不再言语停止争执。
范祖禹说了一通话,眼见说服不了章越,也是失望至极。
范祖禹全无来时憧憬康慨激昂的样子,眼底的光也没了拱手道:“度之,君子和而不同,我言尽于此,告辞了。”
章越道:“淳甫这是哪里话,你我多年未见,需在我这里歇息些日子,咱们再好好聊聊。”
范祖禹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
说完范祖禹不顾章越的挽留执意离去,章越送至府门前,二人作揖拜别。
章越看着范祖禹的背影,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难受,经此一事恐怕二人这么多年的情谊就再也没有了。
范祖禹走后,章越因师劳无功及朋友绝交而闷闷不乐,数日后高遵裕,苗授率军抵此。
原来他们知章越要攻桃州后,来助一臂之力。
高遵裕也知道章越之前出兵收获不大,故而带了钱粮来此。
高遵裕大大咧咧地坐下道:“自古起兵打仗哪有一帆风顺的,十次之中能有两三次就交上大运了,不过大帅这一次谋划不错,差一点就可以生擒边厮波结这厮了。”
章越听了高遵裕的安慰点了点头。高遵裕又道:“桃州路途艰难,大军跋涉不利,这里的钱粮经略府暂且拿去用,充作大军出征军资还是可以的。”
虽说高遵裕带来的钱粮不多,但无异于雪中送炭,章越笑着道:“多谢团练了。”
高遵裕道:“谢什么谢,太史公说了一句话,叫什么什么来着,是了,叫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