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算用盐钞兑他之青盐的消息,到时候那么就会大量持有盐钞。”
供需关系是规律,谁能影响供需关系,那就是大庄家。章越就是利用不断使盐钞上涨的办法,来引诱西夏人大量持有宋朝的盐钞。
薛向道:“可是若西夏人持有我们盐钞过多,一旦盐钞暴跌,他们可不会容易干休!”
章越笑道:“薛漕使啊,盐钞高卖低买不过是杀鸡取卵之道,咱们最要紧是让西夏国上下用了咱们盐钞,只要他们用了,以后便是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啊!”
“说到底这一张盐钞值得几何?”
薛向不由一愣,此子说得对啊,自己竟在看法与见识上连输了此子几筹。
章越先是说请朝廷允许西夏青盐入榷市,然后朝廷则以盐钞易之,请薛向以陕西运司的名义奏请。
薛向心道此事多半通不过,但姑且一试也无妨,只要办不成,他便可趁势将陕西分引所收入囊中。
结果朝廷明旨没发,等来却是三司衙门让他与西夏磋商的公函,而且公函说得很含糊,甚至没有点至青盐。
薛向当然不满意,于是拿此质问章越。
于是章越提出将盐钞炒上去,引诱西夏人追涨杀跌的心理,让他们大量持有盐钞。
薛向听了章越之言,还以为章越是要用交引所之前在汴京的办法高卖低买,狠狠地宰西夏人一波。
但没料到章越眼光更长远,让西夏人全面接受并长期持有宋人的盐钞。
薛向突在心底道,介甫啊,介甫,此人之评价,你怎有华而不实之语啊?
薛向闻言,倒是敛去了笑容,第一次将章越当作与自己可商榷的人言道:“贤侄确实高见”
说完薛向继续道:“贤侄实在胜尔司计相十倍,若这三司由你来当家,那么陕西运司与三司衙门,也不会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章越心底吐糟,你不在陕西滥发盐钞,让三司买单,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章越道:“漕使谬赞了。”
薛向冷笑一声道:“我从不虚夸人,有一说一便是,做得对,我当赏,做的错,我便罚。我来主政,从不讲那么多条条框框。什么规矩道理,只是司马光这般腐儒方才言语的。”
“我即为西北这一方诸侯,千万军民仰仗着我给一口饭吃,故能者上庸者下,哪里那么多功夫与人墨迹!”
章越闻言笑了,薛向给他的感觉,哪有封疆大吏的样子,说话直来直去的倒似一个土鳖市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