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夷狄之祸,自古有之。
周之猃狁、汉之匈奴、唐之突厥。殆及五代而契丹浸强,至我大魏建国前,北元纵横中国已非一日。
然未闻内无夷狄而外萌夷狄之患者。
语云:霜降而堂钟鸣,雨下而柱础润。
以类感类,必然之理。譬如病夫,腹心之疾已久,元气内销,风邪外如,四肢百骸,无非受病,虽卢扁莫之能救,焉能久乎?
今天下之势,正犹病夫尫赢之极矣,君犹元首也,大臣犹腹心也,百官犹四肢也。
殿下受先皇之任,即登大宝,端拱九重之上,百官庶政各尽职于下。
元气内充,荣卫外扞,则贼、虏患何由而至哉?
今湖广贼势愈炽,鞑靼两路寇边,莫如礼部左侍郎、京营指挥同知徐鹤者,本以【表情】邪奸险之姿,济以寡廉鲜耻之行,谗蜒面谀。
上不能辅君当道,赞元理化;下不能宣德布政,保爱元元。
徒以利禄自资,希宠先皇而固位;树党怀奸,懵逼储君以不轨。
忠士为之解体,四海为之寒心,联翩朱紫,萃聚一门。
臣待职翰院,本无有谏责,然徒以目击奸臣误国,而不为太子陈之,则上辜太子之恩,下负平生所学。
伏乞宸断,将鹤等一干党恶人犯,或下诏狱,以示薄惩;或至极典,以彰显戮!
庶天意可回,人心畅快,国法以正,虏贼自消。
天下幸甚!
臣民幸甚!
高鹏满腔热血,一挥而就,通读一遍之后还觉不爽,于是在书房高声诵读,直到涕泪满面才觉心中那口恶气稍缓。
从廷试以来,他便憋了一肚子委屈,觉得徐鹤处处压他一头,不过是有个大学士的大伯而已。
之后,徐鹤尚公主,仕途平步青云,他更是见了眼红心热。
没想到,先皇一死,此獠竟然妄动刀兵、图谋不轨。
在他看来,这正是徐鹤这个奸邪小人乘乱意图不轨的明证。
而自己则是堂皇之臣,位阶虽卑,但不让唐之魏征。
此疏一上,立时天下震动,太子幡然醒悟,从此远小人(徐鹤),亲贤臣(自己)。
自写完后,他激动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准备递交到通政使司,乞蒙太子观览后召见垂询。
可是当他一大早匆匆梳洗之后,正揣着奏本准备离家赶往通政使司时,突然门口一辆马车停下,好有翰林院庶吉士,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