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秦家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每年易州山厂光是遵化这一个点,我沈家就要从中捞取五万两银子不等!”
沈默拨了拨盖碗,神情无悲无喜道:“你猜,我们沈家会不会因为这个家伙,引火烧身?”
徐鹤正色道:“老大人既然当着晚辈说明此事,那说明必然不会了!”
沈默点了点头,语气中还是淡淡的,没有一丝骄傲道:“你猜得不错,刘平湖死了!昨晚!”
徐鹤心脏猛地一缩,看着对面老人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
“别误会,老夫就是个致仕的官员,离开朝廷已经快二十年了,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在刑部大牢里将钦犯杀了!”
徐鹤闻言不喜反惊,不是沈家,那能有这能耐的只能是……皇帝!
沈默笑了:“所以,你已经猜到了动手的人!”
“时间过得真快啊!”沈默将杯中酒细细啜了一口,然后夹菜放入口中幽幽道:“五十年前,老夫跟你一样,也是满腹诗书,登榜游街,那时候满心里就想着怎么报答皇帝!”
“哦,那时候的皇帝还是武宗!”
“记得我第一次蒙武宗召见时,心情激荡无比,总觉得满腔热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憋得满脸通红。”
“武宗待我很好,我的官升得也是同年中最快的!”
“后来,甚至我觉得跟武宗陛下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君臣相得!”
“皇家很多私密的事情,武宗都交给我去做!我那时觉得,这是陛下对我信任的表现!”
“亮声,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鹤看着沈默:“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好事就是皇帝信重,做什么事都可以恣意痛快!”
“坏事也是皇帝信重,做什么事都要权衡小心!”
沈默停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徐鹤微微愣神,半晌后他才惊醒过来感叹道:“你比我聪明!”
很多话,徐鹤已经不用他说下去便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是帝王对臣子呢。
他把私密事交给你来处理,那你一辈子就要在他彻底掌控下才行。
你如此,你的儿子如此,子子孙孙皆要如此。
当然,徐鹤说的是,帮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谓的见不得光也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低端活儿,那自有人干。
沈默说的,就是徐鹤之前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