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声响过,墙头顿时乱作一团。
临时安排的民壮、弓手们吓的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身子,每个人都像筛糠似的浑身颤抖。
“不要乱,不要怕!”张景贤站在城墙上大声喊道。
有了上次贼匪扰城的经验,他如今比这些普通百姓们镇定得多。
陈华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喊道:“都不要乱,就是火铳,打不远的!”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对啊,火铳,打个一百步就不了起了,听响儿,发火铳的人离得还远呢。
想到这,大家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总算不会怂成刚刚那样了。
可刚等大家缓过劲来,脑袋朝墙外探去时,突然,远处的黑暗中闪过火光,一瞬间,又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紧将头一缩,可下一秒,城墙上就响起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小叔,小叔,谁来救救我小叔,他被鸟铳打到脑袋了!”
徐鹤闻言,赶紧弯腰低头冲了过去,只见一个青年男人被弹丸打中了脸,伤口汩汩向外冒血。
他整个人疼得在地上嘶吼,张开的口中满是血和碎裂的牙齿。
“不是鸟铳!”徐鹤怵然一惊。
敌人刚刚发射时,他也朝城外看了,火光腾起初,距离城墙最少二百余步,绝对不是大魏现在的火器能达到的射程。
“是佛郎机人的火器!”陈华想到了倭寇万波的话,惊呼出声。
“全都小心,头别露太多!”陈华又喊了一声。
这下子,众人更加害怕了,他们哪敢探头再看,又全都缩了回去。
张景贤见状气得差点跳了起来:“陈县令,你给我下去!”
陈华也知道自己冒冒失失说出的这话影响了军心,满脸羞愧地走下城墙。
张景贤这时吩咐亲兵道:“倭寇很快就会上来了,快,把咱们的火器搬上来。”
徐鹤不敢在东城耽搁,他疾步走到张景贤身边拱手道:“兵宪大人,我去北城了!”
张景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心,这帮倭寇不简单!”
徐鹤点了点头,赶紧朝北城跑。
刚到北城,只见秦烈、周弼等人慌张地朝东城看去,机兵们也是惊惶无比,但比从来没训练过的乡勇、弓手们强多了,最少大家都还没有擅离职守,一个个握住手里的刀,蹲在墙根下仔细聆听城外的动静。
秦烈早就为此做出了安排,每隔二十来步,就有机兵观察城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