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徐鹤站起拱手对那生员道:“张学兄请了,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自罚一杯,亮了杯底。
众人见他大度,纷纷松了口气。
可那姓张的老生员却不领情,依然神色淡淡道:“亮声贤弟何谈见谅,我自说我的,与你无关!”
这做派就是耍无赖了,把大家都当傻子呢?
吴德操站起戳指道:“你这个白发老匹夫,大家都高高兴兴,偏你阴阳怪气地作甚?咱们徐公子得罪你了?”
此言一出,那老生员瞬间涨红了脸,气得胡子都在哆嗦,对吴德操骂道:“你是什么玩意?小小年纪,一点都不尊重前辈!”
吴德操冷笑道:“前辈?你也配?枉活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不还是一身澜衫,有本事你去考个举人再来我等面前自称前辈!”
众人早就烦那老生员,听到吴德操这话,心中全都大声叫好,痛快无比。
眼看着这边动静渐大,吸引了主桌和周围的注意,徐鹤不想扫兴,于是开口道:“不如就由这位张学兄作为令主?”
这话问的是大家,但他眼睛却看向那老生员。
张老生员名叫张润,字子温,听到徐鹤这话后,以为徐鹤服软,得意地瞪了一眼吴德操,这才慢条斯理道:“席间我最年长,理应如此!”
吴德操听到这话,都快气炸了,但他不想让徐鹤难堪,于是坐下抱怨道:“亮声,这种老泼皮倚老卖老,何必给他面子?”
徐鹤低声道:“刚刚那事闹开,不正遂了他的愿?”
吴德操心里一想,可不就是,闹开了,在场众人还真以为徐鹤仗着徐嵩的势,多了不得呢。
一旁的戚继光见徐鹤被辱,于是低声道:“亮声,别动气,这种人蹬鼻子上脸,最是无耻!别上了他的当!”
徐鹤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依然面带微笑,跟周围人说笑。
果然,那姓张的见徐鹤这姿态,就感觉一拳砸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这时周围桌上已经开始行酒令了,众人怕事情再闹下去,于是纷纷催促那张润赶紧开始。
张润老头一瞪眼,看着桌上的人道:“急什么?”
说罢这才撵须思索,半晌后他开口道:“日暮苍山远!”
原来是【日】字令。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个字令较为简单,写日的诗句不要太多。
从他开始,下面一人朗声道:“白日依山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