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徐鹤来到李知节后衙客房时,谢鲲依然宿醉未醒。
倒是一大早,李思夔蹲在客房前,看着一个跟徐鹤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客房里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这时,那少年也发现了刚到的徐鹤,见他穿着生员澜衫,连忙恭敬一礼后便转头匆匆端着脸盆进了屋子。
“师兄早!”李思夔见到徐鹤,那个亲热劲儿。
“老师呢?”徐鹤问。
李思夔道:“我爹一大早就被请去府学读卷子去了!”
是哦,岁考同考官,虽然不用关在考棚,但也是要陪同审卷的。
王良臣在年前还有很多州县要跑,自然没有时间浪费在扬州府一家身上。
徐鹤问李思夔道:“思夔,那个少年是什么人?似乎不像是师伯的下人吧?”
李思夔回道:“昨天我听我爹问他,听说他姓戚,姑姑嫁给了师伯的堂叔!”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房间里传来徐鹤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外面是亮声吗?”
徐鹤闻言赶紧在屋外躬身行礼道:“师伯,是我!”
“快进来吧!”
徐鹤刚刚进门,一股难闻的酒味扑鼻而来,姓戚的少年正推开窗户散味儿。
谢鲲没有下床,而是盖着被子斜倚在床头用一种欣慰的目光打量徐鹤。
徐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一股酸酸的东西突然涌了上来,堵在他的嗓子眼:“师伯,你瘦了!”
谢鲲苦笑道:“这半年放浪形骸,无拘无束,虽然身体差了,但是心情却好多了!”
徐鹤想问问这半年师伯到底是怎么过的。
但是又害怕揭他的伤疤,只能绕开浙江、绕开陆云这样的话题。
谢鲲似无所察,笑盈盈地问了徐鹤这段时间的学业。
“你给我寄来的《十驾斋文集》我看过了,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文却老成嬗变,科举上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啊!”谢鲲难得笑得开心,让一旁伺候的戚姓少年微微诧异。
谢鲲见状,指着那少年道:“这是元敬,我新收的学生,蓬莱人,我家的姻亲!”
徐鹤朝那少年一礼道:“元敬兄!”
那少年连忙躬身回礼道:“不敢称兄!”
两人叙了年齿后,还真是戚姓少年比徐鹤大了两岁,如今已经十七了!
“元敬祖上是曾是西吴王的人,后来归顺太祖,随山阳侯薛家的祖上远征云南时阵亡,子孙世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