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道:“敢问各位长辈,你们需要多少利息?”
徐苍闻言,好整以暇地呷了口茶,这才慢悠悠道:“都是徐家人,我也不坑你,就按县里粮商售卖的价格。一两二钱银子一石粮!”
徐鹤听到这个价格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至正年间,淮安、扬州、庐州等南直地界的粮价,基本都在7分银子一石上下波动。
这徐苍几乎将粮食翻了一倍。
这哪里是借粮,这是趁机打劫啊!
见徐鹤面露不悦,徐苍冷笑道:“怎么?不乐意?我告诉你,就这价格,在城里你想买都买不到!”
徐苍带来的众人纷纷接茬道:“小鹤,别怪你叔公说你,这年月,粮食一天一个价格,你今天不决定,明天再找你叔公,说不定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小鹤,听我一句劝,这节骨眼上,咱们不仅不能放粮,高价收粮都来不及呢?懂吗?咱就把粮食屯着,到时候那些破落户没了粮食只能卖地,咱就用粮食换那些的,多划算?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犯傻!”
囤积居奇、炒高粮价,最后逼自耕农破产,乘机发国难财。
徐鹤这才知道,原来后世书上那些人吃人的时代,是真的存在的。
就在徐鹤被这些人说得焦头烂额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徐家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这些年才败了家运,甚至连个举人都没再出了!”
众人闻言,纷纷怒视院中之人,可当他们看到来人后全都傻了眼。
“太丘,你怎么来了?”徐苍不可思议地看向院中之人。
“二伯父!”徐鹤也愣住了。
原来,来人正是徐嵩的弟弟,徐鹤的二伯徐岱。
徐鹤傻了,这不应该是徐岱能说出来的话吧?
怎么回事?
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
徐岱进了屋子,在主位旁一站,顿时跟徐苍并排坐的一个徐家老头讪讪地站起让位。
徐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对众人道:“时逢大灾,正是乡里同舟共济之时,你们囤积居奇,这要置我大哥的脸面于何处?”
原来这位是大伯父搬来镇压众人的。
徐鹤心中了然。
迫于大宗的积威,众人一时间全都没了声响。
徐岱道:“族长在我临行前特意交代,太子正在不远的白驹亭祭祖,多少王公大臣随行,若在此时灶丁们闹将起来,咱们这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