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不会跑,所以也没管我们,我带着孙子往高处爬,谁知都快到房顶了,我的孙儿……”
刘婆婆到这会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强压着声音,闷声哭着,捶着自己干瘦的胸口。
徐鹤和吕恒听到这,知道那个拖着鼻涕,跟李思夔、张三让约定好,下次再一起玩的小家伙,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
刘婆婆头向上仰着,泪水一滴滴滚落,最后哽咽道:“狗儿落水前是抓着瓦檐的,可是他们拉着老身,不给老身去救!”
吕恒骂道:“为什么?这帮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徐鹤冷着脸道:“因为他们怕死!”
江南的瓦房一般都是歇山顶,瓦片层层叠叠铺在斜面上,刘婆婆的孙子抓着檐边,这帮人很可能是因为害怕瓦片就此大范围脱落,所以才不敢去救。
但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屋顶上那么多大男人就特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洪水卷走、吞没。
就像吕恒说的,他们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此时屋内三人,只有刘婆婆小声的啜泣,徐鹤和吕恒都沉浸在震惊中,尤其是吕恒,在她的之前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道竟然如此险恶。
一个原本在她眼中,甚至连蚂蚁都不如的粮长,竟然如何心狠手辣。
就在三人被痛苦压抑得快要无法呼吸之时,突然何粮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守在门口的大汉。
刚进门,他不由分说,直接塞给那大汉一个破布团,然后拿着手里剩下的布团一下子塞进徐鹤的口中。
接着,他如法炮制,又将布团塞进吕恒的嘴里。
这时,那个大汉也把刘婆婆的嘴给塞住了。
做完这一切,他朝大汉使了个眼色,便又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大汉二话不说,直接掀开屋内的竹床,然后在砖墙上摸索了一会儿,徐鹤惊讶地发现,那墙被卸了一小片砖后,墙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夹层。
大汉见徐鹤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于是嘿然笑道:“小子,没见识过吧?咱们何家那是世袭的粮长,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你以为这么多年来,贼人来了咱们怎么藏人藏粮食!”
徐鹤闻言顿时了然。
大户人家建有夹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遇到兵、匪,窝藏个逃犯啥的……
想到这,徐鹤突然转头看向屋外。
那大汉见状狞笑道:“哟,你小子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