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鹤从考棚出来后,就看在刚刚自己触柱的地方,黄有才双手扶着膝盖,一脸大汗地跪在青石板上。
这时,那黄有才也听到动静朝他看来。
两人眼神刚一碰撞,徐鹤便从黄有才的目光中看到浓浓的恨意。
话说有的时候,人性真的很怪。
明明是他诬陷在前,如今被罚,不仅不知悔改,眼神里还透露出【等着瞧】这三个字!
徐鹤没有多看黄有才,他目不斜视地从旁走过,但心里已经给这人挂上号了。
所谓打蛇不死,必遗其害,徐鹤可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家伙,他心中暗想,等一有机会必将这个隐患抹除,不然睡觉都不得安生。
出了县试考棚,因为他是提前交卷,所以一直等到天色渐暗,才等到同行的社学同窗出来。
“小鹤,你没事吧!那黄有才真不是个东西,我回去一定告诉夫子!”
“小鹤因祸得福,被县令大人当场点了县试案首!这还是我们社学第一次有人夺了县试案首,回去之后,夫子肯定会嘉奖小鹤的!”
“小鹤,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以头撞柱的时候吓坏了!”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徐大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出了事,让你娘亲怎么办?”
……
这时,一个小胖子排众而出上前查看徐鹤头上的伤口:“鹤哥儿,走,我领你去医馆!”
徐鹤认得此人,他是城东惠宾楼东家钱继祖的独子钱裕。
钱家是商籍,在大魏朝,商人地位低下,虽然这些年有所改观能够参加科举,但这个小胖子显然没有通过科举改变阶层的觉悟,在社学里属于混日子的典型。
不过钱裕这人读书不成,但做人倒是个有天赋的,平日里跟徐鹤的关系也很不错。
徐鹤的脑袋早已结痂,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他谢绝了钱裕的好意,转头问众人道:“大家考得怎么样?”
都是少年人,心思藏不住,全显在脸上了。
七八个人,大多数脸上露出沉重之色,这其中当然包括钱裕。
这时,徐鹤发现有一个名叫储渊的少年脸上隐现自矜之色,他知道少年肯定考得不错。
徐鹤当然不会揭钱裕等人的伤疤,独问储渊道:“四哥应该考得不错吧?”
储渊族中行四,岁数又比徐鹤大,虽然两人分属两姓,但都是少年,还没有字,所以徐鹤一直称其为【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