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到他进冯家的大门。
冯老师在厨房,干的热火朝天,听见敲门声,支使女儿去开门。
冯又又看他过来,有些惊奇,低声嘀咕:“不加班了吗?”
贺不疑看眼厨房,抬手作势要敲她额头。
冯又又抱起酒,蹬蹬跑进屋子。
贺不疑只得不请自入,环顾一圈,选了沙发中央坐下。
他下班时间较晚,冯老师已经做好了菜,此时一样一样的端出来,辽参花胶东星斑,净是名贵的食材。
贺不疑一怔。
聪明反被聪明误,酒送便宜了。
他也不声张,在桌下悄点了两下手机。
贺不疑一边吃一遍陪冯老师聊天,说一些公司的趣事,也聊一聊文学、政治,聊的还挺深。
二人投机,起身去书房,冯老师给贺不疑看一本张岱的诗文集。
过了有二十来分钟,还没出来。
也不晓得一本旧书哪里值得看这么久。
刚好这时负责送酒的人也过来了,那酒从贺不疑名下一个酒庄里取来的,刚从酒窖拿出来,还萦绕着一股橡木气味。
冯又又稀里糊涂的,只以为是贺不疑上门做客的礼物,双手接了过来,和先前那两瓶放在一起。
冯老师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出来的时候,拍着贺不疑的背,有言之不尽的意味。
他神情不像平时,偏过了头,走进厨房,头也不回的叮嘱让冯又又招呼贺不疑坐。
这时候夕阳西下,三中操场上红彤彤的,冬日的树木舒展筋骨,在微风里凛立着。
来上晚课的高三生从西侧门进,隔着操场,笑笑闹闹的。
冯又又带他到在小平台上待了一会儿。煎饼似的太阳渐下了山,他们谁也不说话。
冯又又用围巾捂着脸,看楼下高中生手挽手,用气音说:“真好呀。”
贺不疑单手托着脑袋,侧过目光,她把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瞳是蜜糖棕,颊边碎发翘起,渡着光。
冬日夕阳残留了些似真似幻的余温。
“我觉得生活一年比一年更好了,”她认真的说。
贺不疑刚才和她爸爸聊了很多,听她这样说时,心里仿佛流过细微的电流。
他伸出手去,摸了两下她的头。
冯又又歪头疑惑。
……
贺不疑这个资本家不是什么好的,良心发现只会维持一刻钟。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