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蚊子咬了,倒是很容易留下印子,须仔细些才是。
沈夜衡没想到竟被长兄说娇气,一时有些窘迫,“我……”
“罢了,我带了些香薰,稍后让竹砚拿些给你。”
虽是嫌弃,但沈朝谨作为长兄一向不吝满足弟弟妹妹的恳求。
他又看向沈绾梨,眉目温和,声音也轻缓了些:“绾梨,我那有三种味道的香薰,都有驱虫之效,是书院夫子调制的。稍后你随我来,看看喜欢哪种。”
【沈朝谨被山上的狐狸精夺舍了?】
【我还是习惯他之前清冷高傲的样子,忽然这么温柔真不习惯。】
【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有这好东西不拿去给沈念娇?】
沈绾梨盯着沈朝谨,见他眉目清正澄明,并无丝毫算计,只有隐隐的小心翼翼和期盼,不由微怔。
【他这是在讨好我?】
心声缄默良久。
才发出一道轻轻的“呵”。
却满是嘲讽,宛若一把细而薄的刀片,自沈朝谨的心口穿过。
初时不觉疼痛毫无所觉,看似无痕,却在逐渐渗血,后知后觉才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什么都不必说,但沈朝谨已经明白——晚了。
他对她的好,对她来说已经太晚了。
且不说今生的那些冷待漠视,前世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便让她寒透了心。
沈绾梨冷声拒绝:“不必了。我都不喜欢。”
沈朝谨心口沉闷。
他知道,沈绾梨不是不喜欢那些香薰,只是不喜欢他这个大哥。
“沈大公子,晚了。”
沈朝谨的心猛地一沉,看向了说这话的太子。
萧韫玉容色清绝,一袭白衣出尘不染似瑶台玉树下的仙人,此刻亦是面色温润如玉。
他拿起系在腰间的香囊轻晃了晃,说:“平宁县主自己也带了许多驱虫香囊,方才还分与我们了。她已经不需要你赠与香薰了。你这份好意,于她来说,太晚了。”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但于沈朝谨而言却是字字诛心。
萧韫玉还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你们是县主的亲哥哥,都没有收到县主赠送的香囊吗?”
沈朝谨更觉得心上被扎了一刀,苦涩难言。
他甚至怀疑,沈绾梨的这位太子师父,是不是在故意在扎他的心,可对上萧韫玉时,他却是双眼疑惑无辜。
沈夜衡也感觉萧韫玉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