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上就有好几块未知黑印子和黄渍,都不用靠近闻,就能闻到被子上腐朽发霉的潮湿臭味。
胃里不断翻涌,周芸晚捂了捂嘴,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挪开视线去看窗外的风景,逼着自己忘掉那上面的脏污。
可是越想忘掉,那记忆就越深刻,她有些崩溃地轻声喃喃:“这么脏,怎么住人嘛……”
她可以接受破,可以接受旧,就是无法接受脏!比起睡在这种床上面,她宁愿坐两天一夜,主打一个铁腚直达京市。
“妹子,坐个车有必要这么矫情吗?凑合凑合得了。”大爷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不赞同地开口教育道:“年轻人讲究的就是吃苦耐劳,哪儿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抱怨的?”
周芸晚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还真是张口就来,她嫌弃床脏,跟吃苦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说什么做什么,用得着他一个陌生人教训吗?
她不想搭理对方,不曾想对方却来劲了:“唉你这孩子,怎么能对着长辈翻白眼呢?”
见他指着自己,周芸晚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假装左看右看发现只有她一个女生,这才惊讶地咦了一声:“大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的嗓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可偏偏眼睛里全是不耐烦,看不出丝毫的尊敬,明显是没把他放进眼里,只是嘴上客套。
大爷正打算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没礼貌的丫头,却看见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不动声色地往她的方向靠了半步。
男人身躯高大挺拔,逆光站着,巨大身高差投落下来的阴影将小姑娘遮得严严实实,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保护罩。
一双凌厉逼人的狭眸紧盯着他,神情森冷晦涩,光是站在那,就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