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圣上对他一直有几分宽待。
只是他这样笑着,吴中和却更加悲痛了。
完了,陛下疯癫得不省人事了,连那叮叮都能扯出来。
往常小殿下一出事,陛下不是吐血就是昏迷,哪像今天病成这样还要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定是病得不轻。
大昭已经失去了天下之心,万不能再失根,至少得让清醒点的圣上主事啊。
吴中和只好擦擦眼泪,勉强躬身。
横竖都是个死字,干脆陪陛下疯一会又如何。
失子之疼,他这阉人不懂。
“陛下说的是,奴才也等着”疯癫的人要少刺激,吴中和也不敢大哭,只好缩在一旁默默掉眼泪。
圣上是何等人物,多看他两眼便明白他在想什么,左右不过是觉着朕着魔了。
明熙帝微摇头,心中忽然泛出一点高人一等的愉悦来。
他是帝王,是天下臣民的主宰,更是这人间至高。
连漠北与大楚的国君见了他也要低头,可圣上却从不因此自傲、刚愎自用。
如今却因为儿子身边陪着的叮叮特意来告知他,而感到莫名的得意。
这何尝不能看出明熙帝对太子之爱呢?
因为你对我的偏爱而欢欣。
两人一个负手而立,咳嗽不停也要等着下一封信的到来;一个满脸泪水,垂头丧气盯着脚下偶尔伸手抹去眼泪。
一个期待,一个心死。
两人心情截然不同。
太阳渐渐西沉,圣上却还是仰望着远处,好似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看得吴中和又是鼻子一酸,可泪流干,眼也流痛了。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索性低着头,不言不语,反正他当惯了这木头人。
“咳咳”圣上手握成拳,遮挡自己克制不住的痒意。
远处由远及近,渐渐出现一个黑点。圣上露出一点喜悦,一如自己幼年时,向吴中和展示自己写得大字一般。
“且看”枯瘦的指节轻点远方,即使瘦骨嶙峋,帝王的威仪也从不落下。
吴中和下意识地听从圣上的话,目光也集中到陛下说的那处。
近了,近了,更近了。
圣驾渐近,地支统领飞跃而下,胸腔起伏不停,可面上却是一片喜意“太子醒了,太子醒了!”
他一路上跑死两匹马,连休整都来不及,如今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