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氛围沉寂得可怕。
百官们都低垂着头,个个做起缩头乌龟。
明熙帝凌厉的眼光扫射,一把将奏折摔在玉阶之上。“静槐县天花已至数百人死亡,你们倒好,尸位素餐。到如今才知道这事,若不是八百里加急来报。还要再死多少人?”
他的面色阴沉,汹涌的怒气蔓延开来。
皇权至上的时代,谁敢轻视帝王的怒气,又不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百官们跪倒一片,但却不见人上前辩解。
明熙帝高坐在龙椅之上,手扶着椅子上的龙头轻点,一下又一下。
底下百官的心就如同这龙头一般,被陛下掌控其中。
“你来说。”明熙帝不咸不淡的指着西南观察使。
观察使额头浸出冷汗,心中暗道一声倒霉。
他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静槐县令不把天花当回事。从一开始就没重视呢?等到一批又一批的百姓死去,尸横遍野之时,静槐县令害怕东窗事发,竟畏罪自杀了!
还是静槐县丞上报粤东别驾,才使得这位别驾遣了八百里急报上达天听。
西南观察使此时此刻恨透了静槐县令,恨不得将他从土里挖出来鞭尸解恨。
“臣,臣有罪。”他只支支吾吾憋出来这么一句。还能怎么办,这件事他也才收到消息。在陛下面前瞎说?他没这个胆子。
西南观察使老老实实跪在原地。
明熙帝大怒,眼睛一睁,目光彷佛盛满烈火“你有罪?你有罪便可换来朕的百姓吗?”
西南观察使如丧考妣,在原地瑟瑟发抖。
圣上闭目,将怒气压下。如今还是百姓要紧“你等可有计策?”
他将目光移向其他人。
裴杭清估摸着时间,此时已到他该发言的时候“陛下容禀,臣以为应将患病百姓隔离在一处。遣患过天花痊愈之人照顾,日日透风,用沸水将患病之人所接触之物浇烫。也可多点艾草等药熏制,以防更多百姓患病。”
明熙帝一嗤,他目光深幽“裴卿所言,老生常谈矣!”
裴杭清也不气馁,又是一拜“虽为窠臼,但也不失为良方。”
明熙帝思量一瞬,心中又对先帝恨恨。若不是他非要医者们为他延年益寿,抓了许多人,以至于许多良医丧命。说不定此时便有人才为他大昭解惑。
小太子分明听不懂,但是见众人个个严阵以待的样子,也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