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跟着先皇子,那岂不是要造反。毕竟,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容贤帝,是名正言顺的从先帝手中继承的皇位。
即便曾经先帝说过那话,但也是曾经。
肃国公的沉默,其实已然给了答案。
他们母子二人对此并不意外,一直未曾说话的苏孝忠不慌不忙的说道:“肃国公,你觉得这二十年里,容贤帝治理下的大雍如何?”
肃国公摇头,“臣不敢置喙。”
“不瞒肃国公,我一直在民间长大,家乡在梅州,紧邻着豫州。云州等地暴乱,想来肃国公不陌生吧。你可知我这一路走来都看到了什么?”
“官匪勾结,屠杀百姓。拦路设卡,逼死逃难的百姓……更有甚者,以杀人为乐,以食人为趣。”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我想肃国公不会不知晓吧?”
“整个大雍但凡手中有一点权利的人,无不想着如何压榨百姓。当这些百姓被逼到没活路的时候,肃国公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肃国公沉默了。
“我敬佩你,一直守护着西北,抵御外族。”
“我想问国公爷一个问题。你谢家满门死的死、伤的伤,是为了什么?”
倘若是以前的谢震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保护百姓、守卫大雍疆土’,可是今日听着他说的一件件一桩桩之事后,再来回答这个问题,竟让他难以齿口。
保护百姓,这四个字,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短短的四个字,似有千斤重,压着他的舌根,让他吐不出。
“这就是你所忠君的容贤帝治理下的大雍!”
“这样的大雍,国公爷你觉得还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总结一句话,你所忠心孝忠的皇帝,就是一个昏君。
一个能让大雍走向末路的昏君,他值得你忠心吗?
你所谓保护百姓、守护大雍疆土,真的做到了吗?
这两句无声的质问,一直回荡在肃国公的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肃国公念头有了动摇,但很快清明过来。
“殿下,若你坐上那个位置,你能力挽狂澜吗?你能做到真正的爱民如子吗?”
“整个朝堂被世家门阀把控,朝堂诸公的关系错综复杂,你没在上京城生活过,更没有接触到上京城权贵。你可知上京城的水有多深?”
“你冒然闯入,能保证不会成为第二个容贤帝?”
“抑或是比容贤帝还不如,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