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地走到这里,又孤独地走向前方。
脚印很深,显然这人已不知走了多少路,却看不出有精疲力竭的迹象,每一次步伐大小不曾有丝毫的偏差。
江秋注视片刻,长长的叹口气,“这种天气,想不到还有怪人,而且这个怪人我似乎还认识,该说他是个孤单的人呢,还是说可怜的人?”
小黑还不能说话,心里却在暗暗叹息,“主人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你其实也很孤独啊,每晚下班回家,一个人做饭,吃饭,打扫卫生,看电视,可你似乎一直在同情被人,却忘了自己......”
石子还有很多,江秋又开始雕刻,他的手法精炼而纯熟,每一次线条的深浅都隐射着他内心的波动。
雨,终于停了,天地间秋寒之意更浓,幸好已经能够看到远方那个人的身影。
那道人影一头白发,似乎要比天山的冰雪更白,比草原的荒狼更孤单,可是他的传奇经历足以让冰雪融化,所以无论江秋如何忌惮此人,都不愿错过他。
他催着小黑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王孙早已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他既没有带伞,也不曾戴帽子,雨水顺着他的裤脚一滴一滴流淌至地面化为小溪,可他的脊背仍然挺得笔直,眼神始终看向前方。
似乎没人能够让他屈服,天气不行,人力不行。
任何事都不行。
江秋的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落了下来,示意柳叶不要动弹,说道:“要不要坐上来,我载你一段路。”
本以为两人多少见过几面,应当算是个关系不错的陌生人,谁知王孙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脚步更没有停下来,像是没听到他说话。
江秋无奈道:“你是聋子?”
王孙的手忽然握拳,虽然遭受风雨的摧残导致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动作仍然很灵活。
江秋笑了,“既然不是聋子,我们也算是见过两面,那就不要当我不存在。”
少年忽然道:“其实不存在的是我。”
他居然说这种耐人寻味的话,江秋眼里有了些笑意,但他没有笑出来,“哲学问题留到以后再说,至少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话,偷摸跟着我,沈幼楚出现时你也曾现身,我觉得你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回到碎坡城一起喝一杯?”
王孙摇摇头,“我不会喝酒。”
王孙继而说道:“我也没钱,请不起你喝酒,好几次因为肚子饿偷吃东西被人抓起来,可我每次都会忘记钱为何物,